“哈哈哈……我宣明当兴!宣明当兴啊!”
陈操之勃然大笑,狂奔出门,沿途撞翻了不少桌子椅子,陈操之却浑然不顾,边跑边喊:“顾惜风!你好好守在宣明高塔。为师去灵兽园交代一声,让他们此后每天都捞出一些新罗咸鱼送到厨房,给众弟子食用!你身为亲传弟子,每天也能吃一条!哈哈哈……”
独孤信收拾着被撞翻的桌椅,道:“陈操之师伯是张空阙师祖门下大弟子,按照仙门立长不立幼的规矩,陈师伯本该是我宣明道场的掌门。可陈师伯却向师祖和祖师爷诉苦,说他们师兄弟几人当中,只有我父亲最适合做掌门。于是,张空阙师祖传位给我父亲,只让陈师伯去镇守涅槃洞府。”
横江走至窗口,遥望着陈操之飞向灵兽园的背影。
这师伯一路手舞足蹈,喜不自禁之时,竟引吭高歌,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个十八摸。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
歌声嘹亮粗豪,回荡在整个宣明山上。
横江叹道:“师伯真乃性情中人!”
“横兄不也是性情中人么?”独孤信随口回应了一句,走向门外。
横江道:“我虽是性情中人,却没有师伯那么放得开,至于这首万古流传的名曲十八摸,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断然是唱不出来的。”
独孤信没有回答,脚步不知不觉加快,实在是陈操之的歌声,太令人脸红心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如何经受得住。
宣明高塔门口,聚集了不少弟子。
“陈师伯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顾师弟,你且说说,是不是邪魔外道之辈,潜入我宣明山,暗算了陈师伯?”
“陈师伯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心智失常?”
顾惜风被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询问有关陈操之之事。
“肃静!”
独孤信叱喝一声。
众弟子纷纷噤声,转身看向独孤信,齐齐行礼。
至此,独孤信先前因听了十八摸而稍稍羞红的面色,已恢复如常,且神色冷峻,扫视众弟子,斥责道:“陈师伯是因师门得了一场大机缘,欣喜而歌,你等休要胡言乱语!至于师门到底得了何种机缘,你们明天就会知道,不必多问!我辈仙门弟子,本应处变不惊,镇定自若,你等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弟子不再多言,拜别而去。
独孤信朝顾惜风点点头,同横江一起离去。
二人一个住在真传弟子聚集之地,一个住在竹林,岔路之处,便要道别。
横江脚步一停,道:“独孤兄不怒自威,御下有方。以后你继任了掌门之位,我宣明道场必会蒸蒸日上。”
独孤信摇摇头,道:“这宣明掌门,我怕是做不得。”
横江不解,问道:“独孤兄何出此言?”
隆冬时节寒风纵横。
二人衣袂飘飘,如凭虚御风,似要羽化登仙。
宣明山高,眺望四方,千山暮雪尽收眼底。
如此良辰美景。
独孤信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寂寥,道:“修至纯阳之后,我就要返乡去了。我独孤一氏和夏侯氏一样,都有远古传承而来的道统。只是他夏侯氏全族都聚集在遗知山,而我独孤氏子弟,则散布天下,唯有修至纯阳之后,方能回乡,去继承先祖道统。此事,祖师爷和师祖,都是知道的。”
横江稍稍沉默片刻,问道:“不知独孤兄的先祖是谁?”
独孤信幽幽说道:“远古群仙时代,先祖因御剑术举世无双,乃远古第一剑仙,被群仙尊为剑圣,自此先祖就以独孤剑圣为名。独孤家的道统,名作圣剑,传男不传女,我身为独孤剑圣的后裔,理当以振兴先祖道统为己任。我若做了独孤家的家主,又怎能再继任宣明道场掌门?不过,师门英杰众多,不论是黄天都、华镇岳、燕青崖、廖长空等师兄师姐,还是横兄,任何一人成为掌门,都能将师门道统发扬光大。”
横江道:“人生在世,志当存高远!独孤兄若能让独孤家圣剑,重现天下,斩尽深渊诸魔,此乃苍生之幸,何必语气幽幽,做小女儿态?”
“横兄所言极是……”独孤兄故作潇洒回了一句,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横江问道:“独孤兄还有什么事?”
独孤信话锋一转,道:“横兄将你那众妙之相眼罩给我,如今我已修至神魂境,修为不同往昔,可以按照众妙之相的祭炼法门,将之重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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