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州申以乾坤借剑之法,放出的飞剑,被太乙庚金剑气当空冲撞,一瞬间变得剑光暗淡,至于附着在飞剑上的十滴血液,则顷刻间被剑气蒸发,化作丝丝缕缕袅袅青烟,让剑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嗖!
飞剑倒射而回,没入州申衣袖。
噗嗤!
州申脸色一红,嘴中鲜血,喷洒而出。
“宣明剑诀,果真非同小可!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剑之大者,纵横捭阖。如此种种,便是剑中三味……横真传的剑诀,已得到了剑中三味。今时今日,我不如你。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日方长,我必会再来讨教横真传的剑道手段!”
州申拱手抱拳,已然认输,转身而去。
几个辟雍道场弟子挡在州申前头,劝他留下。
州申断然摇头,道:“我成为仙门修士已久,丹田中凝成了法力。今夜我已法力为基,施展剑道法诀,一连三剑,都被横真传轻描淡写化解,我输得心服口服。我辟雍道场,本就是仙门正宗,理当言而有信。”
远处兰台修士奉山则问了一句:“州申道友和横真传有约在先,说如若败了,便掉头就走,道友可是准备打道回府,返回辟雍道场?”
州申道:“我说掉头就走,指的是离开这座悬崖,不再插手今夜徐夜月怀中那小娃娃之事。我本是奉了师门之命,来此青砀峰,探访斗魔洞府,怎能因为一场斗法的输赢,就轻易决定去留?”
横江对于州申的话语,不置可否,只在心中想道:“这州申倒是心思机巧,居然说他的意思是如若输了,转身离开的只是此地悬崖而已,并非要立即离开青砀峰。只可惜,若留在青砀峰,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横江始终认为,这个洪都道场女弟子,非同小可。
以他的谋略,早已隐隐猜测,徐夜月动机不纯,心思叵测。只因这斗魔洞府在今日开府现世之事,是徐夜月已一己之力,推算出来的结果。如若徐夜月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而是孤身一人,离开洪都道场,在这青砀峰等候斗魔洞府开府现世,到时候整个斗魔洞府里,那九崇山高手徐无忌留下的诸多机缘,便全是徐夜月一人之物。
“徐夜月明明可以将此地好处,一人独占,为何要把消息告知师门?也许洪都道场防范不严,走漏消息之事,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一念至此,横江转过身,深深的看了徐夜月一眼。
“多谢横道友。”
徐夜月朝横江拱手一礼,英姿飒爽。
横江却越发的觉得,这徐夜月的心思,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女人心海底针,已是难以揣测,这徐夜月的心思,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横江点点头,微微侧身,在徐夜月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等到斗魔洞府开府现世之时,还请徐道友一直跟在我身边,莫要离我半步才好。”
徐夜月眼神一凝,问道:“横道友这是何意?”
横江温和一笑,道:“今夜徐道友一人独占了小娃娃,各派修士已经对徐道友心生芥蒂。而斗魔洞府里机缘莫测,吉凶未知,我担心会有人存心要害徐道友,徐道友若跟在我身边,我必会护徐道友平安。”
徐夜月道:“不劳阁下费心,我风肆师叔也会来到此地。他乃神魂高手,必能护卫我平安。”
横江却道:“风肆前辈是神魂修士,必定已经活了至少百余年。像这样的老头子,只怕不懂得怜香惜玉,哪能像我这样,能无微不至的护卫徐道友?”
徐夜月皱着眉头,问道:“横道友为何执意如此?”
横江道:“因为我怕死啊。”
徐夜月脸色变了变,叹了一声,道:“横道友怕是想多了吧。”
横江摇了摇头,温文尔雅,道:“忘战必危啊。”
周围修士虽听得懂二人口中话语,可那话语里深藏的意思,他们却茫然不解,不知横江和徐夜月在打什么哑谜。
此时此刻,众修士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前来与横江一战。
先前三剑之威,州申俯首认输,元气大损,而横江却神色不该,游刃有余。
众人自问自身实力与州申相比,尚且有所不如,又如何斗得过横江,于是便淡去了与横江争斗的心思,只私下里小声交流着,说这几日一定要守好徐夜月,不要给她单独行动的机会,又说等到师门高手来此汇合之后,一定要把诸多事情禀告师门高手,要多多防备徐夜月。
“横真传好手段!”
奉山朝横江拱拱手,道:“横真传剑诀强横,在下自愧不如。今夜之事,就依横真传之言,那小娃娃任由徐夜月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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