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伏龙山道场的人要来拜山,可师兄这段时日,却依旧安安稳稳的在院子里修行,只怕以师兄智慧,肯定早就算到了结果,知道那些人会铩羽而归。”
横江摇头道:“这等事情,多看多想就能明白,算不得有多聪明。”
吴冠沉默许久,张了张嘴,很是小心的问道:“师兄,你说我们宣明山的高手,包括东方索祖师爷,与张空阙师祖,以及掌门师伯他们,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身为后辈弟子,不可以轻易议论师门前辈的生死。
故而吴冠没有直接说出生死之词,只用一句回不来了,作为替代。
“诸位前辈,必定会安然无恙,你休要胡思乱想。他们若是回不来了,三年之前怎会传讯回来?”
横江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你且好生修行,莫要再耽搁时间。如今,我们同一年拜入师门的七个师兄弟,只有你还在道徒境界逗留,余下之人都已经成了仙门修士。若是等到东方索祖师爷他们回来,考较门下弟子的修行,定会狠狠的训斥你。”
“多谢师兄提醒!”
吴冠眼神一慌,似是想到了自己被训斥之时的丑态,赶紧站起身来,告辞而去。
横江站在门口,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闻着竹林里吹来的竹叶香气,听着呼呼风声,思绪渐渐延伸……
“中土帝国里,虽有三十六大道场,门派众多,可这些道场里,拥有一个以上纯阳高手的,却寥寥无几。在东南七大道场里,唯有我宣明山,一门两纯阳。也正因如此,宣明道场才被奉为中土东南第一道场,声威隆重,即便我在封魔岛里,杀了不少东观弟子,东观道场之人也只敢暗地里对我动手,却不敢在廖长空面前提起半句。反倒廖长空师姐知晓我被东观弟子暗算,直接提剑杀上门去。实则,这都是因为,各方道场,惧怕我宣明山,有两位纯阳高手。”
“可事到如今,伏龙山之人前来拜山,气焰猖狂,直接叫嚣要我偿命。遭到拒绝之后,又说要禀告紫霄宫处置此事,又说要公告天下……如此举动,分明就是在试探我宣明山的深浅!”
“伏龙山之人将此事禀告给紫霄宫之后,一旦紫霄宫回信,他们就能知道紫霄宫对于此事的态度,也能从紫霄宫的态度里,分辨出我宣明山如今在紫霄宫高手心中的地位。如若紫霄宫还看重我宣明山,就意味着我宣明山师门前辈尚在人世。如若紫霄宫不再看重我宣明山,则意味着我宣明山诸多高手,凶多吉少。至于公告天下,只怕就是为了把那些真正针对我宣明山的势力,引出来分取好处……”
“正如吴冠所说,伏龙山远在中土西南,我宣明山则在东南,双方相隔上万里,就算各派瓜分我宣明道场门下产业,伏龙山道场也是鞭长莫及。而一旦我宣明道场遭各派瓜分,能直接获取好处,分润我宣明道场产业的,唯有距离宣明山不远,同在中土帝国东南的其他五大道场。只怕,此事的真正主事之人,并非是那伏龙山道场,而是另有主谋。”
对于横江而言,主谋到底是那一方,已然呼之欲出。
东南七大道场,宣明、洪都、蝠池、辟雍、东关、兰台,石室。
洪都道场与宣明道场关系密切,而蝠池道场、辟雍道场与宣明道场关系很差。十余年前,横江在封魔岛里,杀了不少东观弟子,又有东方未明出手替横江取走了东观道场顾惜风的性命,如今宣明道场与东观道场的关系,只怕比蝠池辟雍两方,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在我宣明道场,一门两纯阳,积威已久。”
横江神色深沉,目光精亮,暗想道:“只要对方没有完全确认,我宣明道场众多高手到底是生是死,他们就不会轻易动手,只会采取各种方式,不停的试探。等到他们试探出了结果只会,如若得知我宣明道场高手未死,我宣明山自然无忧,一旦他们确定我宣明山高手已死,就倒了图穷匕见之时!”
清风徐来,像吹起一片落叶,把横江吹得飘了起来。
横江捏出法诀,施展青天揽月术,直达独孤信那座院子,时节虽是秋季,可院中百花却开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独孤信守着一座青黑色的炼丹鼎炉,盘膝坐在小院的厅堂里,直到横江走进了,她才睁开秋水一般的眼眸。
“独孤兄……”
横江也不客套,只将心中猜测,尽数说了出来,建议独孤信早做打算。
独孤信抬起头来,凝视着横江。
“横兄。”
她的目光,纯净如宣明山顶的雪水,清冽透彻,道:“师门众前辈参与诛魔大战,一去不归,也无任何消息传回来。三年前除夕夜,祭祀天地之时,我念的那封信,是我假冒父亲的笔迹,做来的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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