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很久很久,身体沉重得像铅块,仿佛没有底,仿佛会永远这样沉沦。
“我不再需要你了……”耳边重复着这句话,“我不再需要你了……”
我从可怕的梦里醒来,张开眼睛,此时房间里空空荡荡,静的出奇,没有魔,没有鬼,白斗篷也没有来,魔王没有出来。顶上那展白炽灯忽闪忽闪的,并不是电源的问题,原来是一只大飞蛾,不停的用身躯撞击。
墙角发霉,开裂,污水一滴滴的渗落下来,滴滴答答的就像是生命始终在倒计时。其实我此刻对时间没了概念,唯一的感觉只有干涸的嘴唇和火烧一样的喉咙还有头部因为屡次重创灼烧般的疼痛。我唯一能思考的事,是我离死不远了。
我喘着粗气,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贴着我的脸颊,我打了个冷战,忽然清醒了一些。我深吸了口气,虽然是那样难闻的味道,可是有空气真好,能呼吸真好。
我得死吗?
我不想死!
我用唯一的力气,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鲜血涌出了嘴角,新鲜的疼痛让我忽然有了力气,有了生的强烈勇气。我挣扎着爬了出去,爬向那个楼梯。我的时间不多,不知道白斗篷什么时候会回来,不知道魔王是不是还只差吞下最后一只阴魔。
我手脚都被捆住,只有艰难的挪动身体。
我知道他们在这里下了时瓮,秦子霖就算是想破了脑袋,找遍了全世界也发现不了这个隐秘的地带。我必须要打破时瓮。
鲜血不停的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我转动脑袋,用滴下的血在地上画了显影咒,然后虚弱的念到:
娑婆万……物,皆……归本质,启!
我用尽了全部的力量赌了一场,昏死了过去。我不知道秦子霖还在不在这里,会不会在白斗篷回来之前发现这里,我也不知道时瓮是否从里面能用显影咒打开,我赌的是运气,赌注却是命。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温和的心口,有熟悉的味道。或许只是梦,但是我依然安心了。
整整两天,秦子霖一直守在这里,尽管警队因为没有发现线索而准备撤队,秦子霖和刑侦一队依然坚决的守在这里,并且四处搜寻。旅馆的服务员告诉他,我就是在这里忽然消失的,所以,他在一楼反反复复的找,才能最终发现那个隐秘的楼梯。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之前根本没见过那个楼梯啊!”事后他多次问过我。
我敷衍的说:“就是一种障眼法,类似于魔术那种,利用你的视觉误差而已。”
秦子霖说那间地下室他们已经勘察多了,经过比对和检测,可以确定那就是杀害杨明玉的案发现场,也找到了剃肉的凶器。
“可是,凶手到底是不是徐刚,还没有证据啊。”秦子霖有点苦恼,“我们调取了旅馆业好,附近的商户也好,还有交巡警”
我问:“还发现了什么吗?”
他拿出一大堆照片,全是现场的证据照。我一张一张的看着,忽然停在了其中的一张上,我打了个冷战,却终于明白了。
那张照片上的,是一个没有头,没有手脚的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