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走啦?”
小七显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转身阔步回了屋,没好气的嘟囔道:“你不都看见了么,还问什么问。”
那老者笑嘻嘻的道:“那本是我精心教授的好徒儿,却叫你从中截了胡不叫我们师徒相见,当真是霸道,霸道啊!”
这人原是行山村中那唯一的老郎中,沈灼华。
小七也不理他,只在桌案前停驻了片刻,提笔寥寥些了张信笺,便又走去了后窗边,将手指放在口边打了个奇异的呼哨。
很快只见窗外飞来了一只白鸽,呼扇着翅膀停在了窗台之上,任由小七将它抓在了手中,将那小信笺塞入了它腿上紧绑着的小囊袋里。
他一抬手,将那信鸽又“呼啦啦”的放飞了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灼华奇道:“不过是见了我小徒儿一面而已,你怎地这般阴阳怪气、失魂落魄的。”
小七气恼道:“她在信中便已然问了你与秦姑安,偏生你便这么事多,明知道她时间紧迫还非要随我一同过来。”
沈灼华忙讪笑道:“我这不是很识趣儿的都没露面嘛,也是想着让你小子能与她多多相处些时候,一解这一年多来的相思之苦……”
眼看着他说话愈来愈没边没际了起来,小七忙快步抢出了门去,边匆匆道:“我可没空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得赶紧走了,待天亮了你自个儿回村子里吧。”
“城外向南三十里的官道旁有个上好的马肆,你同他们说是自己人,便是这般深更半夜他们也会卖我个薄面,给你们几匹脚程快的好马。”沈灼华在他的身后扬声嚷嚷着,只见小七身形似是一顿,转眼便走的没影儿了。
他不禁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边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当真是长大了,便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肆意妄为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的锦绣前程我已然替他撑起了前半部分,往后那些曲折忐忑满布荆棘的路,还得他自己方能走完啊!”
那边小七召集了几个平日里散在各处盯梢的暗卫,便连夜赶往江南去了。
这边齐念带着阿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齐府,也没再走后门,是特意选了处便是白天都不会有人在的院墙边,翻墙进去了。
略留点儿心便轻易的躲过了来往匆忙的下人们,阿瑶带着齐念回到小院附近,只见大门边之前监视着她们的那个人依旧还在鬼鬼祟祟的张望着,便心知归来不晚。
她们绕开了那个碍事的眼线,自后院又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去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齐念只在卧房里点燃了一根蜡烛,这微弱的光芒只照亮了她们主仆二人,便麻利的换下了身上的墨色斗篷。
齐念只身着亵衣往床上躺去,阿瑶换了日间常穿的衣裙,抱着二人换下的斗篷便塞入了屏风后的衣橱里。
这一切不过刚刚办妥,齐念抱着薄被还未捂出些许暖意来,便只见前面忽得灯光晃荡人影攒动、小院前面顿时便人声喧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