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尖声嚷道:“你这个贱人竟敢使诈!我那步摇明明便是……”
“姝儿!”周氏一声厉喝阻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令齐姝面色惶惶惑惑的看过来,本该盛满丽色明媚的双眸中竟隐约沾染了癫狂之意,蓄满了清泪几欲滚落泪珠来。
周氏顿时既心疼又愤恨,但她知道就算齐姝可失态,她这个做主母的也决不可在那小小庶女面前自乱了阵脚。
“好了,今日之事闹得我头疼,阖府也是上下不宁。”周氏重新端起了架子,威严道:“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除了四小姐院中的人,其余人等一应退出去。”
齐伯忙应了声,低头间给钱姑使了个眼色,只叫她好好看顾着四小姐,旁的事且先放一放。
钱姑倒也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周氏正想带着失魂落魄的齐姝一同离去,却只听齐念在身后不紧不慢的道:“母亲,不知三姐姐说我我使人盗窃一事之冤屈,可算是洗清了?”
齐姝咬牙切齿的正要说话,却只觉周氏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掐了一下,使她愣住了。
“当然了,母亲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周氏慈爱道:“你今日也受了好大的惊吓,需好好静养着,这些费心劳神的事情就交给母亲吧。”说着向钱姑使了个眼色,“钱姑,快扶四小姐回屋躺着,若是缺了什么东西也不必再回我了,自行去库房领取吧。”
钱姑忙不迭的上前搀人似是半拖半让的将齐念送回了屋内,全然不顾齐伯暗自制止的眼神。
齐念倒也无甚所谓,反正她的局已经一步不差的全都布好了,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钱姑在齐念这里奉承不过一时半刻,便找了借口匆匆出去了。
闹腾了半日的小院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几个丫头都被惊吓的不轻,倒比齐念这个实打实的病人面色还要差上几分,尤其是浅苓,她脚软的几欲站不住了。
温言和目的打发了她们下去各自休息,浅苓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见小姐并无要留她下来兴师问罪的意思,便被浅芷搀扶着带回房去了。
阿瑶倒是面不改色,依旧安静的守候在她的床前。
“今日你做的非常好,阿瑶。”齐念放松了身体靠在床头边,如墨般漆黑柔顺的长发衬着她那如同冬日新雪般光洁耀眼的肌肤,如画般清丽绝伦的眉眼更是脱俗超凡,仿佛空谷幽兰般淡雅,又似水中芙蓉般高洁。
“若不是小姐很会凫水,我恐怕今日便要吓死了。”阿瑶只在齐念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绪,如同后怕般轻抚着胸口道:“只是小姐为何要激怒齐姝推你入水?要知道她母亲那般强势护短,便是众人都亲眼所见也不能如何,照样叫她倒打一耙栽赃陷害小姐。”
齐念前世并不会水,但今生想着前路险阻技多不压身,且山村里啥都缺就河沟溪流从不缺,还有小七这样称职合格的好玩伴,夏日里时常下河捞鱼摸虾,哪能练就不了这颇为熟稔的凫水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