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逼得老管家不得不拉下脸来连连告饶。
这时自里屋内浅葱摔了帘子出来了,蹙眉低声道:“爹,娘,你们在闹什么呢?四小姐还在里边躺着需要静养,你们却在外面闹得这般难看,是不是存心想让夫人寻了由头将咱们一家人全赶出去才好?”
齐伯和钱姑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幼便爱得跟命似的,今日本他们老夫妻闹得不可开交,被女儿这么一训斥倒反而哑口无言没话说了。
“内当家的,不是我说你,咱们作为下人便一定要安分守己,方不会被寻到过错。”齐伯叹了口气,规劝道:“如今你我都算是齐府的老人儿了,葱儿又在四小姐面前这般得脸,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安分过日子吧。”
当着女儿的面钱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不情不愿的点了头,称了是。
浅葱见爹娘言归于好,才转身回去接着服侍小姐。
只是钱姑心中所想,她们父女二人是怎么也猜不透,想不到的了。
周氏不紧不慢的赶过来时,正巧逢上齐念正悠悠然醒转过来。一屋子的下人皆跪倒在地低着头瑟瑟发抖,毕竟是发生了这样难看的事情,谁也不想做那只出头鸟,被主子做了息事宁人的筏子。
齐伯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夫人,四小姐刚刚已经醒了,大夫说并无大碍。”
周氏冷着脸点了点头,目光四下一扫,方缓缓道:“既然无大碍,便算是我齐府福荫庇佑了。齐伯,你去告诉四小姐,看在她也得了教训此刻卧病在床的份儿上,我便不怪罪她偷去了三小姐最喜爱的那支玉花步摇,被三小姐当面撞破还死不承认死不悔改的拿落水来栽赃三小姐了。”
此一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夫人这心究竟得偏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样黑白颠倒好恶不分的话来?
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三小姐是夫人亲生的放在心尖子上的女儿,而四小姐却只是从山村中来齐府不过数月的庶出女儿而已。
论亲疏一目了然,论身份更是云泥之别。
众人顿时不由得都十二分同情那楚楚可怜清丽如画的四小姐,但也只是心中默默腹诽而已,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众反驳主母之言。
齐姝跟在周氏的身后顿时便得意了起来,本来她还怕那般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无法用一两句话扭转过来,原来只要在绝对的权威之下,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齐伯虽也惊诧不已,但他好歹也是十分见过世面的,当即面上便挂上了几分忐忑之色,惴惴道:“夫人此言,待老爷回府是否也这般禀报?”
周氏撇了他一眼,似是在怪他多言,齐伯忙低下了头去,做出一副不安之态。
“老爷那里自有我去交代,便不让你费心了。”周氏冷声道:“跟着四小姐的那个丫头,阿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