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之前见到水馨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容貌绝世,却并没有相应自保能力的小剑修。那时候她其实也已经相当自信,却缺乏旁人能认可的底气。
和现在这个肩停青鸾,能瞬杀金丹的女剑心相比,已有天地之差。
但她一开口,那种凛冽的感觉就消失了。反而多了几分实力低微时并不明显的随意和洒脱。
周红葶和沈樱都被惊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苏羽卿却已经想了够多,看看对面飞舟上那表情冷肃的少女,和轻松浅笑的林水馨,松了口气。
“使团,应该不止这么些人?”
“因为哪怕是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也发现,修仙界的局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所以分头行动了。”
水馨随意道,看了沈樱一眼,补充了一句,“我们正在调查紫霞门。”
“什么!”沈樱立刻就要炸起来。
水馨长眉一挑,“怎么,紫霞门也定了请君入瓮之策么?”
“什么请……紫霞门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哦。”水馨这么说着,目光在苏羽卿和周红葶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飞舟里最开始的那具尸体上。
她之前就看出来了,倘若这几个人一直都在同行,沈樱身边的人也就不会死了。就算是叛徒,也该死在苏羽卿手里。
沈樱顺着她的目光一看,瞬间沮丧。
水馨也没有一直逗她,毕竟转换身份,就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获取信息,当下正色道,“我们本来打算去见顾真君,路过天火门时发现天火门正在抓捕修士和妖兽进行将修士妖兽结合的实验。主导人是慕氏子弟,而穆泽腾则是‘被家族牺牲实验’。”
听到穆泽腾这几个人,对水馨和穆泽腾的恩怨颇有了解的三人都是一惊。
“紫霞门慕氏必然是那个组织的中坚力量之一;慕氏在明面上还有个‘修士国度’的计划;慕氏在霞国境内,穆泽腾招供,也有类似的试验场地。沈大小姐,这三个消息,你此前知道哪个?”
沈樱张口结舌,少有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经过了心魔及背叛之后,沈樱的心性,到底还是有所强化。
“我们现在知道,慕氏已经开始对沈氏下手。”苏羽卿怜悯的看了沈樱一眼,但想想自家可能也有组织的内应,又觉得怜悯不起来——因为可能是同病相怜。
“但还不能确认慕氏和组织的关联。”
安元辰忽然插口,“你们是得到了消息,想回紫霞门报信?”
安元辰不靠演技吃饭,演起来和水馨的“林诚欢”肯定是有差别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默。还好,安元辰发现,有林水馨顶在前面,那几位都不怎么会关注他。
“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苏羽卿看了安元辰的方向一眼,点头认同了一部分。
然后问水馨,“确认和组织有关?”
水馨从空间里接过了苏倾递过来的一幅画,在苏羽卿面前展开,“这是天火门中坐镇的真君,被明国的苏大儒打死了。但我想他不是天火门的真君吧?”
苏羽卿看见那幅画,皱起眉。
“逍遥宗许真君。”苏羽卿叹了口气。
弈情谷有弈宗,和逍遥宗来往交流颇多——当然也可以说对抗颇多。他跟着去过逍遥宗,在逍遥宗主峰见过这位真君的玉像。
“……逍遥宗真君不少啊?”水馨想了想,忽然这么说。
毕竟光是她知道的逍遥宗真君就有好些了。就连顾真君,四舍五入都能算逍遥宗的。
苏羽卿见她的思维依然那样跳跃,不由微微扬唇,“三宗不比七派。狂且,逍遥宗数百年前的损伤最小。”
甚至可以说,逍遥宗死在道儒大战里的真人真君,数量还不如天罚后因御灵派陨落的真人真君。
毕竟逍遥宗是后勤啊!
顿了顿,苏羽卿将之前就想说的的消息继续说了出来,“许真君也是御灵一派,不过他只是扶持弟子。在大战之后也说是闭关了。”
“所以天知道那些说是闭关的真君……”水馨扯了扯嘴角。
然后,她退了一步,退回了安元辰所在的飞舟上,“有人想将我们这位‘林氏宗室’引去东来仙坊,我还当路上会出意外,看来意外是冲着你们来了。你们这是去东来仙坊还是回紫霞门?”
虽然说这些人的身上也会有特定的传讯符。
但是,哪怕没有展西杰的解释,水馨也知道,这些传讯符是不可能穿过严密的禁制的。至少喘不过护山大阵那种级别的阵法。
所以,沈樱等人就算是得到了消息,在不知道哪些人真正可靠的情况下,也唯有尽快赶回紫霞门这一条路。
东来仙坊已经出事了?
沈樱一咬牙,彻底没心思和水馨计较了,“我们也先去东来仙坊!”
虽然听说了和紫霞门不利的消息,却也不是要和沈真君直接开战。紫霞门毕竟不是凤凰阁,沈真君也防备了慕氏防了那么多年!
组织的事情出来,受宠的沈樱是知道的,自家也一样在怀疑慕氏!
这里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那就是,林水馨是怎么跟过来的?等到林水馨凭空消失,苏羽卿等大家子弟看看唯一一个还在飞舟上的“林诚欢”,也就“明白”了。
顺带也就明白了“林诚欢”这么个宗室,为什么仅仅是筑基期的修为,就能成为北方的使节。
这种“随身秘境”之类的东西落到如今之所以极为稀少罕见,就是因为难以供养。要求血脉,或者要求资质,或者要求别的。并不是有资源就能养的。
对面飞舟上少女的气息感应上是筑基,但又有所不同。
想来不是资质有异,就是血脉有异了。
苏羽卿看了周红葶一眼。
周红葶略无奈。但她也知道,苏羽卿就算不是对林水馨深情一片,也不会随意去搭讪女子——还和林水馨血脉相连的女子。沈樱就更别说。自小养成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她骄傲,难道北方来的宗室女子就不骄傲了?
周红葶主动向对面飞舟传音,“两艘飞舟并行,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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