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群众以为真的遇上悍匪了。没事的,你看现在大家都看得挺高兴。”刘哲伸开双臂,笑吟吟地说道。
什么鬼,什么生死劫?于湛年一怔,小心地探出头看。
只见几名警察正在和刘哲交涉,刘哲手里捧着一大叠文件,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而现场已经布置成了片场的样子,甚至有人举着场记牌。
那些保镖坐的坐,站的站,就在一边看着……他们就是刘哲嘴里所为的围|观群众!
“哎呀……那个,就是那些女人哭喊着要嫁的国民男神,老干部胡歌?我看看,真人长什么样子。”有个警察伸长脖子往前方看。
纪深爵背对着众人,西装笔挺,弓箭正缓缓抬起来,对向了于湛年。
“哈哈……要签名吗?可以送你们签名照和周边海报,杯子。”刘哲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
了礼物,递给警察。
“哎呀,我女朋友就死迷这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嘛!”有个警察撇嘴。
“别撇嘴了,拿着这个回去,求婚都成了。”刘哲把签名照和印着胡歌的照片和签名的杯子塞到他的手里,笑着说:“到时候送你们首映的票,带着女朋友来捧场。”
“你是胡歌的经济人吗?你看看,你看我怎么样?”警察挺了挺月匈,摆了个造型。
这警察挺年轻的,长得很硬朗,很有阳刚之气。刘哲用力点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快别逗了,就你?喏,你可以演那个正流血的!”另一个人检查完了刘哲给他的所有证件,抬头看着年轻警察揶揄道。
“别这样说,我可是我们所里的颜值担当,颜值王。”年轻警察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留个号码,我觉得你挺好的。现在的小生都很女乃油,你这样的非常好。我们下部剧会海选男主角,我给你电|话。”刘哲一本正经地留下了警察的手机号。
警察特兴奋,拖了把椅子坐下,拉着刘哲问胡歌和这部剧的事。
“不是拍电影,救命,救命……”于湛年咬牙,心一横,冲出大树,挥着双手大喊道。
纪深爵手指一松,长箭离弦,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小月退。
“啊……救命……”于湛年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哎呀,这血挺逼真的啊。猪血?狗|血?”警察伸长脖子,饶有兴致地继续看。
“嘘……”刘哲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道:“不要影响演员发挥!”
于湛年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朝这边挥,“不是演戏……”
另一个年长的警察觉察到了一丝不妥,这是新鲜血液的气味!他拧了拧眉,低声说道:“先停一下,我过去看看。”
于湛年长舒了一口气,哆嗦着手准备再打一次报|警电|话。
这时纪深爵又是一箭射来了,正中他的右手,手机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
“不能打断,演员正在超水平发挥。时间就是金钱,而且演员进入情绪不容易,我们都相互理解一下。”刘哲拦住了年长的警察,严肃地说道。
“哥,你就别添乱了。”年轻警察把那人拖回来,小声说:“坐下来看会儿,回家给嫂子吹吹牛去。”
这时有一部摄像机对准了两个警察。
“干吗?”年长的警察赶紧挡住了脸。
“群众演员……”刘哲的声音飘了过来。
年轻警察眼睛一亮,立刻站得笔直。年长的这位可不干了,拔月退就往外走。
“收队,这里没啥事。”他挥了挥手,一溜疾步走了。
年轻警察朝刘哲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跟着跑了出去。
于湛年躺在血泊里,再度闻到了绝望的气味。
“嗯,今天就两箭吧。”纪深爵走到他的面前,用箭顶在他的额上,冷冷地说道:“我们明天继续。”
“你……你杀了我吧。”于湛年怒吼道。
“为什么要继续,你让我和漫漫担心了几天,我们就玩几天,这样才公平。”纪深爵的箭往下微微用力,刺破了他的额头,“再说拍电影要好几天呢,我们也不能一天就收工了,做戏要做足,也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于湛年看了他一会儿,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睛慢慢地闭上。
“好好躺着吧。”纪深爵把箭抛给了刘哲,走到一边去洗手。
三条大狗卧到了于湛年的身边,铜铃大的眼睛死瞪着他。
“和广告公司说好了,东西就借半天,等下我就还过去。”刘哲跟过来,小声说道。
“不是剧组?”纪深爵拧了拧眉绂。
“剧组哪有这么好打商量的,他们在龙湾的一家还未完全建成的酒店里拍戏呢,行踪很保密。我找里面的哥们复印了一些证件。”刘哲笑着说道。
纪深爵看了看他,哑声说:“谢了,我先上楼。逼”
刘哲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上去吧,这里我收拾。小小浅吓坏了,好好安抚一下她。”
纪深爵正心痛得要命,大步走进了电梯,用力按下了楼层键。
站在门口的保镖给他推开了门。
母子三人不在客厅,浴室里有声音传出来。
纪深爵快步过去,只见小小浅泡在浴缸里,垂着小脑袋,乖乖地让陆漫漫给她洗头发,还在叭嗒叭嗒地掉眼泪。
小小深蹲在一边,不时伸手拍拍她细细的胳膊。
“宝贝。”他走过过去,拉住了小小浅的手。
“爸爸,抱抱。”小小浅马上就向他伸出了双臂,含泪的大眼睛里依然装满了恐惧。
“乖,游戏结束了。”纪深爵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抚道。
“可是,坏人呢,你揍他了吗?”小小浅瞪着大眼睛,趴在他的怀里,哭着问他。
“嗯,揍他了,还严厉地批评了他,他不可以这样对待小朋友。他说,一定会改正错误。”纪深爵向陆漫漫递了个眼色,让她先带小小深出去。
小小浅坐回水里,手还紧紧地抓着纪深爵的手指。
陆漫漫在门口看了会儿,替他们关好了门。
“乖,爸爸给你把头发上的泡泡冲干净,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不要出去,这里很安全。”小小浅摇了摇头,把小脸贴在他的掌心里,弱弱地说:“爸爸也不要出去,爸爸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纪深爵的心脏都皱成一团了。宝贝女儿受到了多大的惊吓啊!都是那个该死的于湛年!当然不能便宜他,让他痛快地死去。
他安静地陪着小小浅坐了会儿,拿着花洒给她冲干净头上的泡泡。
“爸爸,坏人呢?”小小浅不时问他。
“交给警察叔叔带走了,坏人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纪深爵温和地说道。
“那他会跑出来吗?”小小浅抬起小脸,不安地问。
“不会的,会有很多警察看住他。他在监狱里面反省自己做的坏事,欺负小朋友,写一万份检讨书,每天都要写,他没有时间出来。”纪深爵想了想,低声说道。
“还是再多写一点吧。”小小浅皱了皱小脸,细声细气地说完了,又往他的身上爬了过来,“不过,我还是想在这里,不要出去。”
“那我们就在这里。”纪深爵用浴巾包住她,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拍打她的背,“爸爸抱着你,你可以睡一会儿。”
小小浅安静了会儿,轻轻地说:“我好饿,我不要吃白水泡米饭。”
“你想吃什么?”
“吃香喷喷的烤肉。”小小浅舔了舔小嘴巴,向往地说道。
“那就吃香喷喷的烤肉。”纪深爵点头。
“还要吃……”小小浅咂咂嘴,眯着眼睛,仿佛闻到了香味,“吃一个大大的玉米。”
“好的,我们还吃一个大大的玉米。”纪深爵拿出手机,飞快地安排下去。
“小小浅,你是不是想吃牛排的吗?”陆漫漫站在门口,轻声问道:“都准备好了。”
“就要吃烤肉和玉米。”小小浅在纪深爵的怀里钻了两下,撒娇。
“行,我们小宝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纪深爵哪有不依的,现在让他割|自己的肉都行。
小小浅皱了皱小脸,终于有了笑容,小手从浴巾里挣出来,在纪深爵的脸上碰了碰,落在他的下巴上,咯咯地笑,“爸爸的胡子好扎人呢!”
“哦,等下就刮干净,不会扎到我们小宝贝。”纪深爵嘴角轻扬,温柔地说道。
小小浅两只手都挣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脸往他的脸上蹭,连声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纪深爵抱着这个小小瘦瘦的身子,低低地应她,“爸爸在这里,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小小浅原谅爸爸吧。”
小小浅静了会儿,捧着他的脸,弯着水汪汪的眼睛,往他的脸上叭嗒亲了一下……
夜深了。
小小浅在纪深爵
的怀里睡熟了,他一直不敢放下她,只要一动,小小浅就惊醒来,眼泪一涌而出。
她还在噩梦里面!
陆漫漫也没睡,就在一边坐着。
“快去睡。”纪深爵走过来,拉起了她。
陆漫漫摇头,靠到他的身上,小声说:“这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纪深爵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低声说:“那我也抱抱我的大宝贝。”
“你胳膊不酸吗?”陆漫漫小声问。
“醒啊,给我揉揉。”纪深爵把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
陆漫漫马上就站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给他捏胳膊垂肩膀。
暗暗的光落在她微微沁着汗水的脸上,纪深爵看得有些呆了。这一刻,他有了一种夫妻两个已经走过了数十年的感觉,温和而踏实。
“坐下吧。”他喉结沉了沉,笑着把她拉到了月退上坐好。
“纪深爵,怎么处理于湛年?真的杀了他吗?”陆漫漫小声问道。
“我不杀他。”纪深爵摇头。
“那……”陆漫漫拧眉,如果就让于湛年坐牢,她也感觉不甘心,于湛年很多年前犯的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了,这次充其量就是绑架,柬埔寨那边的事八字没一撇,他完全可以推到湛妈妈的身上,只坐几年就出来,那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我给他安排了好去处。”纪深爵捏了捏她的手,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低低地说道:“这样伤害我们的女儿,我一定给他安排好今后的生活,让他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的充实。”
陆漫漫靠在他的肩上,好半天才挥了一下拳头,“每天揍他!”
“揍他?”纪深爵笑笑,轻轻摇头不,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他给于湛年安排的未来,那一定是生不如死。
“弹首曲子给你听?”纪深爵站起来,拉着她往露台上走。
景天酒店所有房间的灯光都亮着,像平常一样,有舒缓的音乐声飘荡在夜空里。但实际上,整个酒店已经被纪深爵包|下来了。未来几天,这家酒店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都放假了。
从这里能看到海鲜自助餐厅。
于湛年还躺在那里,身上的箭已经取出来了,刘哲甚至安排了医生给他止血消炎。总得让他多活几天才行。三条狗尽职尽责地守在他的身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处。
那架古典三角钢琴,现在暂时安顿在这里,明天还要当道具用。
纪深爵坐下来,打开了琴盖,小声说:“听什么?”
陆漫漫想了想,说:“马赛曲。”
“你总是这么口味独特。”纪深爵笑了,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弹起了小星星。
陆漫漫靠在一边听了会儿,也笑,“你的口味也是这么独特。”
“我教你。”纪深爵拉她坐到身前,双臂从她身侧伸过来,握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琴键上。
陆漫漫的心跳到现在为止还在狂跳,她甚至怀疑这还是梦,等醒过来时,小小浅还没有找到……
她也知道,奔波了好几天的纪深爵现在其实挺疲惫,他应该去躺一会儿。现在他只是想陪着她,让她能尽早地平复过来。
音符声响了会儿,陆漫漫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
“怎么又哭了?”纪深爵低声问道。
“纪深爵,有你真好。”陆漫漫手背抹过了脸,哽咽着说道。
“傻瓜。”纪深爵一手揽紧她的腰,另一手跑到了她的腋下抓,“不许哭了,给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