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难过地说道:“妹妹在哭,她很伤心,很害怕……妈妈,我也好害怕,妹妹她不见了。”
陆漫漫绝望地蹲下去,把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妹妹。”她哽咽着安慰小小深。
“但是我现在看不到她了,刚刚明明还能看到她。”小小深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大哭。
“不要急,会找到的。”陆漫漫抹了把脸,站了起来。
“太太,刚看了酒店方的监控,他们确实住进了这里。”一名保镖匆匆跑进来,小声说:“而且他们还没有退房,我们刚刚派人进去看了,房间里没有人,行李什么的都在。查了另外的监控,发现有对外国夫妻带着小小浅进了电梯,我们正在找他们二人。”
“快找……”陆漫漫颤声说道。
另一名保镖飞快地跑过来,激动地说道:“我遇上那对外国夫妻了。他们说是小小浅向他们求救,藏在那位夫人的裙子底下,到了电梯前面。还给纪总打了个电|话,但是没能成功。被一个胖子给带走了。他们两个还报了警,找了酒店方的保安。现在确定他们用餐的海鲜自助餐厅并不是这里。我们正在附近的酒店里寻找,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找,快找,给所有的酒店方打电|话,让当地警方协助寻找!”陆漫漫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大声说道。
“动静大了,怕会撕票的!而且他们若是又跑了换了地方,那就难找了。”保镖提醒她说道。
陆漫漫扶着保镖的胳膊,退了两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大家都看着她,等她喘过气来了,才小声说:“先回房间休息吧。”
“不休息。”陆漫漫扭头看向身后的海鲜酒店,小声说:“既然确定他们就住在这一片,刚刚在海鲜餐厅用过餐,一定能找到小小浅留下的线索。我们找!”
“不等纪总?”众人互相看看,有些犹豫不决。
“等不了,请你们想想我的感受……”陆漫漫摇头,哽咽得话语零碎。
她刚刚和小小浅离得这么近,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应该跑得再快一点!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把小宝贝抱在怀里了!
“于湛年他太狡滑了,太太,我们还是等纪总吧,再打草惊蛇,只怕真的对小小浅不利啊。”保镖继续劝道。
“纪深爵怎么还不回来。”她抚了抚额,哑声问道。
“纪总是和柬埔寨那边派来的人见面,挺远的。而且对方非常谨慎,一旦错过见面的机会,可能就再约不到了。所以纪总得先见那边的人吧。毕竟于湛年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柬埔寨,他也要见对方的。”
“哦……”陆漫漫茫然地点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几个字,耳朵里嗡嗡地直响。
“都累了,喝点水吧。”于湛年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了过来。
“于湛年?”陆漫漫一跃而起。
“漫漫,辛苦了。”于湛年把水瓶放到她的面前,笑了笑,指着东侧的露|天咖啡吧说道:“我请你喝一杯。”
保镖们立刻围了过来,想控制住于湛年。
“漫漫,先聊聊怎么样?”于湛年不慌不忙地说道。
陆漫漫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有什么好聊的,把我的女儿还给我。绂”
“先坐下来,我会把她还给你。”于湛年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人,大步往咖啡吧前走去。
他带的人不少,和陆漫漫的保镖对峙着,陆漫漫甚至看到了那些人衣服下藏着的刀和枪。
悍匪!
陆漫漫第一次和这样的人近距离接触,她以为这些人只会在电影电视里出现,都是杜撰出来的,不可能真的有人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街头、走进人群里来逼。
她抬了抬下巴,缓步走向于湛年。
“请坐。”于湛年拖开一把椅子,朝她笑了笑,“坐这里。”
陆漫漫坐下了,冷冷地说:“我女儿在哪里?”
“我会还给你,真的会还给你!”于湛年在她对面坐下来,打了个响指。
他的手下立刻走上前来,递上了一支红酒。
“这是我在招聘你入职的当天买下来的。”他转动了一下酒瓶子,微笑着说:“那天看到你,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旧了,洗得很干净整齐。站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里面,像一朵兰花,安静得让我总想多看你一眼。”
陆漫漫拧了拧眉,她不知道于湛年到底想说什么。
于湛年站起来,绅士地开了酒,倒进了他带的两只水晶高脚杯里。
他这么谨慎,连酒杯和餐具都是自带的。
“当时上面有人授意说要把你招进来,你是某股东的关系。我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七拐八弯的,也没能有兴致钻下去。就是没想到,你是纪深爵一早就盯上的人。”
“我女儿呢?”陆漫漫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
“别急嘛,听我说完。你看,师傅早就跟你说过,要学会尊重人,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只有你学会尊重他了,才能真正的战胜他,征|服他。”于湛年镇定地笑了笑,把一杯酒推到她的面前,“来,品一下这酒。我用了七万三买下来的,就是为了能和你一起喝一杯。”
“我要说荣幸吗?”陆漫漫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当然不用。我知道,纪深爵的酒动辙上十万,都是最好的东西。他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于湛年摇了摇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我要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陆漫漫愤怒极了,抑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开个价!”
“呵呵,我不要钱……”于湛年抬起眼皮子,盯着陆漫漫看着。
这种眼神让人非常难受,像抹了辣椒水的刀子,割破人的皮肤,一直难受进骨子里去,想抓都没办法抓。
“你要什么?”陆漫漫抿了抿唇,冷冷地问。
于湛年一仰脖子,把酒喝光了,用酒杯指着陆漫漫,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你是不是疯了?”陆漫漫错愕地看着他。
于湛年?于湛年居然对她有非份之想?
“呵呵,想一想,纪深爵的女人,如果变成我的,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夺走他的一切,占|有他的一切。这是一种成就感,是金钱买不来的成就感。”于湛年又倒了一杯酒,在手里轻轻地晃动。
他的手下拿上来一个平板,打开了一个视频给陆漫漫看。
视频里,刘哲正捂着受伤的月退奋力往前跑,纪深爵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有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上前去,把他用麻袋装起来,丢进了一只大油漆桶,最后灌入了水泥……丢上了小船,载着他往大海里驶去……
画面这么血腥,陆漫漫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屏幕,发不出半点声音。
于湛年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起身绕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别怕,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和女人和孩子都没有关系。”
“你杀了他……”陆漫漫颤抖着,双臂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身形有些摇晃,看他的眼神带着火焰,恨不能把他烧成灰烬。
“哦,对,我杀了他。”于湛年笑得有些骄傲,他拍了两下手,低声说:“其实我一直不喜欢他。他第一天进到公司,我就很不喜欢他。一个男人,那么骄傲,是需要受到一点教训的。哦,告诉你一件事,纪玥想请杀手的事,我知道了,所以我接下了这件活。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太久不练一下手,会技术生疏,所以我接下了那个活。那事,是我做的。”
“你一个大男人,你还嫉妒人!”陆漫漫愤怒地质问道。
“不,这绝不是嫉妒,这是轻
视。我轻视他。”于湛年摆了摆手,纠正她,“纪深爵只是生在了一个好人家,不然,他有什么呢?你说对不对?”
“那是他的命,你没这个命!”陆漫漫抓起了桌上的酒杯,要往他脸上泼。
一边的人立刻摁住了她的手,把她摁回了椅子上。
“放肆,你们放尊重点。”于湛年沉下脸色,对着那几人怒斥。
几个人赶紧松开了手,朝于湛年深深地弓下腰。
“走开一点。”于湛年瞪着他们,直到他们走开了几步,他才换回了笑脸,对着陆漫漫说道:“漫漫啊,这事只能怪纪深爵自己还差一点能耐了。你想想看,如果他再谨慎一点,就不会钻进我的圈|套里去了。他今天去见的所谓柬埔寨的人,都是我安排好的。真正的买家,呵呵,晚上才会出现。”
”漫漫,到了现在,你也不必伤心难过。年轻时候的爱情,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我带着你去国外。我也有很有钱,这些年来,我已经积攒下了很多的家产。在几个国家都买下了房子。你跟着我,7;150838099433546不会比跟着他差。”
“你有他好看吗?”陆漫漫怒极反笑,厉声质问他。
“哦……他也会老啊。”于湛年挑了挑眉,活动了一下肩膀,“而且,你也会老。当你年老色衰,他也不会爱你。皮囊没有价值,有价值的是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我拥有的,是他没有的。”
“你很厉害啊。”陆漫漫愤怒地瞪着他,嘲笑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人……”
“人活着,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是演员,能尽职尽责演好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胜利。很可惜,没有几个人能专注于自己的身份。”于湛年摊了摊手,一脸遗憾。
“你是什么身份?”陆漫漫反问。
“坏人,恶人,混|蛋。”于湛年看着陆漫漫,唇角缓缓扯出一丝笑容。
陆漫漫看着他,骨子里冒起了一阵寒意。
“你真的太坏了……杀人,就这么让你高兴?”她打了个哆嗦,指着于湛年问道。
“他不死,我就要死啊。你看,本来我们相安无事。他偏要追究我们的事,这就是他的结局。”
于湛年皱了皱眉,手掌在陆漫漫的肩上轻轻捏了两下。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陆漫漫打开他的手,颤声说:“把小小浅还给我……你是不是对她也做了什么?”
“你放心,我对小小浅很好,没有对她怎么样。她是你的女儿,身体还不好,所以我对她很照顾,她很好,真的很好,来,陪我喝完这支酒,我带你去见她。”于湛年把酒杯举起来,递到她的嘴唇边,笑着说:“喝了吧,这酒真不错。入唇微涩,后味甘甜。”
陆漫漫转开了头。
“漫漫,你是我最爱的徒弟,我看好你,一心想栽培你。你跟着我,我们今后的路还很长,要习惯我的手段和作风。我们会合作愉快,前程似锦的。”
“跟着你?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陆漫漫推开酒杯,嘲笑道:“你真以为你能只手通天,瞒天过海,为所欲为吗?”
“嗯,至少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于湛年笑了笑,竖起两根手指,“至少我已经杀了他两次,他都没有还手之力,不是吗?事实证明,我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