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休并未全部作答,知道他们的来意,看他们也不同于前些年造访的那些人般蛮横无理,“娘子,最不得提从前,你们以后不要上山来了。”
“你们娘子不是兴州人士吧!”贤之一语道破。
“这……”之休语塞,送他们出去便匆匆折回。
回去的路上,贤之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幅画,谁画的还有什么可隐瞒,怎还至于闭门谢客?那个之休也是,一会说一会又不说真是纠结至极。
“贤之,我看呀,这个水木潭我们还是要再来一次呀!”老佛爷一阵感慨。
再来一次怎么过得去,后边半月二人愣是先后造访了三次,无一例外回回都是闭门羹。第四次上山贤之都开始恼怒了,说他们再不见自己就要翻墙进去了,老佛爷没有心思开玩笑,只是让贤之收好了一物。
闲庐外,之休端详着那把画有草木图的扇子,将信将疑地送进去给娘子看。
不一会之休就复命带他们进了去,娘子还拿着那把扇子神色不是初次见面的温和,带有疑惑。“敢问老先生怎么会有这把扇子?”
老佛爷自是笑而不语,贤之这会问起,“姨娘喜研书画,就来看看这扇面出自谁手吧?”
妇人顿了半晌才起身背对三人,望着窗外山脊上的素雪缓缓道来,“既然你有这把纸扇,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如今我也归隐这小城多年,不惑之龄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即便你们是朝廷的人,也无妨。”
“娘子多虑了!”老佛爷语气平和。
“你们没有猜错,那画出自魏敬先之笔。”
父亲的遗作?贤之不禁愕然,难道她还知道这其中的什么故事,她有父亲的画,这着实不可思议,听佛爷说起那次事件后,所有魏派的画都销毁殆尽,她何故冒险保存?
“你和魏敬先莫非相识?”
“我们并不认识,这画也是我偶然得之,因为偏爱这画风留存至今,这二年我也出手了不少画作,加上战事纷争,朝廷也不再派人搜查,我也就不再挂怀将它流传了出去。”
佛爷仔细琢磨了片刻,“那娘子还真是惜才之人,眼光也独到。”
“当年,谁人不知魏派的风采不凡,能收藏一二可谓荣幸之至,就连宫中用画都是魏画师一家执笔,那是看来多么大的恩宠圣眷呀!”
贤之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家族曾如此辉煌,即便是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己却也没有亲眼目睹父亲曾有的荣耀,没能享有应得的出身待遇,就连落难后都不可提及父亲的名讳,戴罪之家,罪人之后,听那些不远的旧事就仿佛在听他人的故事。
“是啊!魏派笔锋确实大家之作。”老佛爷附和。
妇人继续端详着扇子的正反面,瞄了眼之休,小姑娘接着退了下去,从厢房端出数卷字画赶了回来。
“小郎君,请过目,这些都是我遍访名家所获,可否喜欢?”之休把画展开在两个人面前。
“我二人乃乡野粗人,哪懂得欣赏这些?”老佛爷打趣。
“老先生说笑了,你们不就是为了魏敬先遗作而来,若真的一窍不通,岂不是前后矛盾。”
“我们真的不为求画,娘子还是收回吧!”
那娘子原本想留下扇子,才礼尚往来赠与名家画作,谁料想他们并不买账,便也就没办法再勉强,还了扇子又闲话了一番,就彼此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