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与狠厉。
“三娘,深夜造访我逸云轩所为何事啊?”叶绾笑意盈盈的亲自替莫式斟着新沏的碧螺春。
莫式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着叶绾,这才惊觉从前的瘦的跟豆芽菜似的黄毛丫头如今似是换了模样般,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与聪慧。
轻呷了口茶,问道:“你怎么知道阮氏的陪嫁嬷嬷今晚会发疯?又何以肯定我一定会带着老爷去后花园?”
叶绾熟练的从小火炉上拿下金黄色的吊环小壶,往紫砂壶里添了些,又替莫式斟了一杯。这才回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知道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大娘的陪嫁李嬷嬷最是信奉鬼神之说。”
看着垂眸沉思的莫式,叶绾继续说道:“还有个成语叫做贼心虚。不知三娘可曾听过?”
莫式狐疑的看着笑着正甜的叶绾,这还是当初那个见人就往后躲的叶绾吗?如此心计,只望这次不是与虎谋皮。问道:“那第二问题,为什么是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必这个道理三娘该比我懂。你我二人昔日里受了她多少细碎功夫的折磨,如今难得有把柄在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你说呢?三娘?”叶绾的这一声三娘叫的莫式浑身鸡皮疙瘩直起。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叶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似是关心的说道:“三娘,是绾儿屋子的火炉不够暖吗?怎么都打寒颤了呢?”
莫式赶紧摆手示意不是,又推脱着夜已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叶绾看着莫式明艳的背景消失在光影里,嘴角微微扬起,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隔日,来仪阁内,一片肃穆。然而不能明目张胆的给李嬷嬷送送行,只得烧点黄纸元宝来尽一尽心意。
一早上绿珠就来报,说李嬷嬷已经走了。没受多大罪,到底是年龄大了,挨了几棍子便去了,只是临走时还念叨着阮氏的乳名呢。
阮氏这边还没听完,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溢出。叶紫筱连忙挥手让绿珠出去,安慰道:“娘,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您细想想,一来,这装神弄鬼的人是谁?二来,爹从前也没有晚上散步的习惯吧?”叶紫曦一语中的的将疑点说出。
阮氏擦掉了眼泪,又定了定神,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是啊。一时悲切,倒是不如曦儿看得通透了。左不过就是咱府里的人罢了。”
“只是能将我来仪阁里的人的喜恶给摸得一清二楚,这点咱可不得不防啊,不能再在同样的地方吃两次亏!”反应过来的阮氏,心思迅速的转圜起来。
“回头我让绿珠和嬷嬷留意咱们院里的每一个人,务必揪出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叶紫曦面露狞色的将茶盏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溅出一摊子的茶水。
“左不过这两日,你哥哥就要回来了。他回来了,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些了。”阮氏想着在外历练的儿子叶莫寻,那可是整个叶家的长子,将来叶府的继承人。有了这层保障,自然万事皆安。
叶绾将抄录好的佛经交给福安,交代着一并与元宝蜡烛烧给绿痕。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死了还一次又一次被别人利用。叶绾到底心有不忍。
以害人始,必将以害己终!阮氏这次终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