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侍卫,有了身孕。”
宋弥尔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曾经以为沈湛冷血,连对着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子也冷硬了心肠,听闻文清婉再次有了孩子,却是连一丝笑意也无。她还当是沈湛厌弃了文清婉,才如此这般,原来那时候沈湛已经知晓文清婉私通侍卫,混淆皇室血脉一事。
“可是为何你不当场揭穿?便是为了面子,也可以私底下让她再次落胎,为何却叫她将那孩子生下来?”
“因为我发现段淼有鬼,但并不确定她的意图。见她接近文清婉,心中蹊跷,却要瞧瞧她究竟要做什么。”
宋弥尔打了个响指,“原来如此!所以江月息那时候也是无辜的?所以你早就知道梅玉容有问题,却故意抬举她,好叫她露出马脚?这后宫的事,还有什么是不你知道的吗?”
宋弥尔本事玩笑般随口一问,岂料沈湛却低下了头,话中饱含愧意,“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柳疏星。更看轻了后宫人心。我以为柳疏星与我想的一样,彼此互为盟友,无关情爱。她有十分野心,却不想······我更想不到,我的疏忽和隐瞒,叫别人钻了空子,一环扣一环,才有了弥儿你密林遇险一事。幸而你安然无恙,你不知道,当我瞧见你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的样子,我觉得我竟是要快死了。”
宋弥尔玩笑的神情渐渐淡下,轻声轻语,“却不想你无心,她却对你动了情。却不想这后宫的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深壑。却不想你的自以为是,差点害死了我。两次。”
无论是文清婉也好,柳疏星也好,甚至是虞汐、蒋月兰等人,从前在宋弥尔心中,都是沈湛或多或少诏幸宠爱过的人,她身后皇后,不管愿不愿意与所有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但表面上的大度却还是要有的。可如今知晓,沈湛从未碰过她们。在这一点上,她还是相信沈湛。即便是从前,沈湛也是以瞒为主,倒是从未真正下狠心在要紧事上欺骗过她。
何况这些事情骗起来也没有意思,她稍稍一查,便能查到。既然如此,从前自己看见的那些矛盾和疑惑,放在这个理由上,倒是都迎刃而解。而宋弥尔自己却也对这些人产生了淡淡的怜悯。说来也奇怪,宋弥尔自问不是贤妃那般强迫自己一定要善良的人,但她也是一个正常的人,当跳出自己的情绪逻辑之后,以不带态度的眼光看待文清婉等人,在觉得她们可恶可恨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可怜。
她们犯下过错的起因,不过都是将心思寄托在了一个不该寄托的人身上。
但对于宋弥尔而言,当知晓沈湛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至今为止只有自己一人时,她立刻觉得顺心了不少,连带着对沈湛曾经的欺瞒也少了点情绪,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心中的的确确有着沈湛。正是因为有他,才会厌恨他的欺瞒,才会对柳疏星的话有那么大的反应,才会一味地曾经想要逃离。她也庆幸,庆幸自己曾与沈湛青梅竹马,庆幸自己的家世,庆幸自己受到太后的喜爱,不论是哪些原因,才叫沈湛一开始,并没有试图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自己,这才在自己心中有他的时候,他心中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