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若叫她心高气傲收入宫中,我可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
沈湛听得最后一句,猛然变色,“弥儿,天地可鉴,我可没动过要将她收入宫中的心思。弥儿你也不必故意这般说,倒叫我对弥儿的一腔心思付之东流水。落花无情,却最是令人伤心。你我情谊,万万不可以此玩笑。我心甚痛。”
宋弥尔不过随口一说,哪知道这也能叫沈湛钻了空档,变着花样吐露心迹。自从宫外回来,大致拾回遗落珍宝。二人袒露心思之后,沈湛说不隐瞒便当真不隐瞒,不仅不瞒了,还恨不得日日都叫宋弥尔晓得自己的心念,整日都没个正形。
“你······”宋弥尔一噎,竟不知还如何还嘴。
下头的艾那就这般被宋弥尔与沈湛忽视,脸色自然愈加不好看,她软和了声线,似黄莺娇啼:“还望陛下与娘娘定夺。”她片刻迟疑,“莫不是,美人十训,在大历不曾得见?”
话语中隐隐有些骄傲,好似在说,你们竟不知这美人十训,大历也不过如此。
下头的权臣与皇族宗室脸色都有些不好,在座的男子,是甚少听见这劳什子美人十训。今日也是头一次听见,美人也有什么要求,不就长得美、会琴棋书画、堪称知己就行了吗?竟还有这番讲究?他们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作答。
宫妃这一侧,面色却有些奇怪,好些人窃窃私语,却丝毫不见羞愤之意。
宋弥尔正待开口,宗室一侧,却传来一声轻哼。
说是轻哼,声音却十分大,想不叫人听到都难。
艾那脸色一沉,向那处望去,眼神像是要叫人穿一个窟窿。
那处最显眼的地方,正坐着一家三口。一位俊秀的男子、一位容色过人的女子,以及一个秀美的童女。
那一声轻哼,正是从那位女子口中发出。
沈湛与宋弥尔朝那边望去,见着这位女子,皆是莞尔一笑。沈湛还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摇了摇头。
艾那抓住了沈湛这微微的摇头,心头一跳,见周围无人说话,便提了声音道:“你是何人!大殿之上也敢公然喧哗?!目无尊卑,本公主正在说话,尔敢放肆?!”
那女子笑吟吟的脸沉了下来,“如何,本宫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还要向你请示不成?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小中山国人,也敢在大历的金銮殿上目中无人?!”
“你究竟是······”艾那被这女子唬得一愣,正欲再问,上头沈湛开了口,“与你说话的,正是我大历容安大长公主,朕母后唯一的女儿,也是朕的胞姐。”
被点名的沈瓖,正是许久未曾回到望京的大长公主,也是听闻太后身体有恙,赶着回了望京,今日借着年三十,进宫看望太后,也打算在宫中小住几日。推脱不了,才来到宴会之上,却瞧见这样一幕。
美人十训是什么,她如何不知,今日却叫这么个不知哪个偏远小国来的什么公主大放厥词,她的弟弟与弟妹要顾及皇帝皇后身份,不好出言教训,可不代表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