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今他真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早听母亲的劝阻,才导致夫妻误会分离。才叫柳疏星钻了空子,造成要用无数时间去修补的缝隙与裂痕。
后悔一心想着权掌天下,以为陪着母后的时日、陪着弥儿的时间太长,亲人总会理解自己、体谅自己。
却忘记了越是亲近的人,才越要小心翼翼地去珍惜、去呵护,越不该叫她们难过伤心。
而今弥儿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一切又要重新修补、从头来过,母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倘若母后······
沈湛根本不敢往下想。
太后瞧着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儿女,神情温暖又有几分无奈,哑着嗓子:“你们这两个呀~一个是临天下坐四海的皇帝,一个是掌后宫并帝肩的皇后,眼下却似两个总角小儿,要叫外人瞧见了,可不笑话你们。”
“他们要笑就笑,”宋弥尔嘟嘟嘴,“您是我们娘亲,同娘亲撒撒娇承欢膝下怎么不可?我日日都要来娘亲这儿磨着您,日日都要来您这儿撒娇!”
太后哑然失笑,“小儿女情态!”
她命云溪端了水盆来,亲自给宋弥尔与沈湛擦脸,当真温馨一派!倒叫沈湛与宋弥尔露出几分腼腆的笑意。
太后又瞧着宋弥尔这一身衣裳,也连连说着好看。瞧着宋弥尔又高了不少,当真开怀,还计划着,要给宋弥尔再做两身,是淑节与宋弥尔劝着,才打消念头。
宋弥尔回来恰好赶上年关,后日正好是年三十。也正是如此,如今外头都在传,是过年的喜庆之意,叫皇后的病都全好了。
但也正是宋弥尔回来的恰是时候,如今因着太后与皇后病着,宫里头也没什么热闹喜庆的气氛,也不敢有喜意。如今只剩下一日,便要叫这宫里露出过年的意思,还要盘一盘离宫这一年的账,倒是一大堆麻烦事。
宋弥尔对着太后撒娇,“母后,弥儿好可怜呀,明日一大堆事呢!”她掰着手指数来数去,“后日晚上还要有个晚宴。弥儿想着母后如今身子不适,咱们也不兴师动众,时间上也来不及。咱们便宫里这些人小小地热闹热闹便成了。”
沈湛忙道:“弥儿,若是觉得辛苦,倒不如咱们不弄了,你回来便是最大的喜事,其他的都是形式,随便弄弄就好。”
淑节在一旁打趣,“瞧瞧,可是无时无刻不护着媳妇,生怕咱们欺负了去。”
沈湛回得理所当然,“可不,好不容易才哄回来的!”
太后也揶揄,“哎哟,哀家老咯老咯,竟不知如今这些年轻人,可是这般热情大方,说这些话都不带害羞的。”
宋弥尔被三人闹了个大红脸,衣袖掩住手,狠狠地揪了沈湛手臂一下,悄悄瞪了他一眼。
沈湛身上可疼,脸上笑得跟傻小子似的。
又叫太后高兴地合不拢嘴。
太后精神显然好多了,宋弥尔心中五味陈杂,面上却笑嘻嘻地,卖萌又打滚,与沈湛在寿康宫过了一个下午,哄着太后又多吃了一碗饭,用了几筷子新鲜的时蔬,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