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而是拍马屁拍到了马屁股!
他以自己所知零碎事件为依据,胡乱拼凑,却妄自以为陛下早已厌弃皇后,没成想,事实竟然相反,单凭这几句话潘通判就知道,陛下不仅不厌弃皇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皇后却是维护得很!
潘通判可不肯承认陛下是爱着皇后的,这世上,哪里有真爱皇后的皇帝呢?!
他只以为,陛下无法撼动宋家,自己却在这当头踢到铁板,惹怒了陛下而已!
可下一刻,他却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只听沈湛继续道:“朕却是没有潘通判这般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沈湛语气十分嘲讽,“朕倒觉得此计甚妙,实乃良计也!”
“若是朕告诉你,这计策本就是朕想出来,告之皇后,请她先至明玉州施此计策。你是否也要觉得朕残暴不仁、不配为大历一国之君?!”
潘通判万念俱灰,形容灰白,一时之间竟动弹不得、无法言语。
他脑子嗡嗡一片,眼前一阵黑过一阵,明明是艳阳冬日,尚有暖意,他却觉得寒冷刺骨、风雪交加。
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他不敢直视龙颜,只敢看到沈湛的下巴与嘴唇,那嘴唇一张一合,潘通判竟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可似乎又有一句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使劲忘自己脑中蹦,好叫自己死个明白。
“此番计策,虽不是皇后所想。但在宫中,皇后端淑有方、贞静持躬、躬全懿范、礼度攸娴,赞宵旰而弥勤,御家邦而式化,正母仪于万国。朕十分庆幸朕有皇后为妻,有她,是朕之福,是大历之福,是万民之福!而今,尔等宵小,为一己私利,竟敢中伤诽谤朕之爱妻,可恶!可气!可恨!罪不可恕!”
潘通判觉得自己放佛已经停止了心跳,停止了脉搏,茫茫然不知何所归,痛痛然不知其所止。仿若神游太虚又坠入万丈深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仕途、他的人生,甚至他的性命,就在这一刻,统统化作泡影。
“滚吧!”沈湛立在厅中冷冷说道。
潘通判不知自己是如何应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一道门的,恐怕是费尽全身力气爬着出去,在他身后,他隐隐约约听见,陛下在对他瞧不上眼的王解颐说:“你做得很好,恪守本分,待朕回京,你便跟着朕一道吧。”
潘通判想要大笑、又想大哭,又恨不得拿一把刀来,亲自将自己剖成十块八段,倒省了力气,不用再徒徒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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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通判爬着出去,王解颐被留着说了会话,问了问明玉州近年来的各项情况,也令自己在前往京城前使劲将明玉州好好打理一番,留一个新景象,好叫新的知州前来接手。这一下,南方恐怕也要大变动,连着三州四州的知州到知县,都要换个遍。而明玉州的边防也会加强,不会再跟眼下这般疏散,叫人钻了空子。
打发走王解颐,沈湛轻轻关上门,方才那弹压山川、含吐阴阳的气势一扫而空。站在屏风前头,又是堆笑,又是挤眼泪,又是万般哀愁的样子,捂着心口,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准备工作,才走向了屏风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