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说说我这头看到的,其他的事,弥儿你自己去判断。”
宋弥尔下意识挺直腰背,“嗯,爹,您说。”
宋正则组织了一下语言,“弥儿,你可知为何你差不多月前发的密信,我们如今才到明玉州?”
“是因为我发了密信便离开,你们未曾得到我的消息?”
宋正则点点头,“这倒是一方面。不过既然弥儿你已主动暴露位置,宋家与皇家情报机构遍布大历,若是有心去找,怎么会找不到你?”
宋弥尔开玩笑,“爹的意思是,这一个月以来,咱们宋家与陛下那边,都还不曾用心找过我咯?”
宋正则被宋弥尔问得哑口无言。
乐思越恨铁不成钢似的看向宋正则,“就你太不会说话!这回我可知道了,你原先能当了丞相,定然是看在宋家的份上······”
宋正则苦笑不已,“夫人,且饶过我!”
乐思越嗔道,“还是我来说吧!这段时日,我们没能即刻动身,是因着娘的身子骨不好,若不是知晓你的消息,娘恐怕还不能从床上起身。拼了个把月,日日喝药如同喝水一般,这才拼得眼下能来寻你。”
宋弥尔伸手紧紧握住乐思越的手给予安慰与歉意,乐思越拍拍她的手继续说道:“我们与陛下是在前来明玉州的路上遇见。乍然见到陛下,将我也吓了一跳。弥儿,昨夜战场上,你可看清如今的陛下?”
宋弥尔仔细回忆,“要说该算是昨夜后半夜了,当时天色太昏暗,不甚看得清。不过我记得,”宋弥尔回忆起来,心抽得一痛,“陛下两鬓是如何变了白发?而今他也太瘦了些!莫不是国事磨人?”
乐思越摇摇头,“这便是为何我与你爹,今日倒是想来做这个说客了。哪里是国事磨人,不过是思念所致。他与我们一样,不知你身在何方,思念过深,这才消瘦白头。如今听你说来往事,恐怕这其中还有愧疚歉意的折磨,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原本我们也不知,也当是老宋致仕之后陛下太年轻,风浪大了些。老宋还本欲问问陛下,可陛下身体实在是太差了,我看行路途中,喝的药也不比我少。偏偏他还不愿透露一二,还是马上要到明玉州时,咱们接到明玉州的战报,又确定你牵涉其中。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就那么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老宋发了火,以为是那些奴才未能好好照顾陛下,这才从安晋口中得知,自从你离宫之后,陛下便一直那个样子,除了你的宣德宫,不踏足后宫一步。几乎日日呕血,整夜睡不着觉。没几日便生生熬白了头发。夜夜宿在宣德宫,却是连你的寝殿也都不敢进,只在外头罗汉床上将就。你想陛下那么大一个个头,日日夜夜这般蜷缩着。吃得又少,又不肯睡,噢对了,每夜必要隔着屏风听浴兰讲你的事情,才能安睡片刻······”
乐思越拭泪,“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如今讲起来,也都觉得心疼,也不知这孩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宋弥尔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些纠葛曲折,一时半会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闷了半天才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