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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的安晋的听了一耳朵,心头一颤,这是,这是发生动乱了吗?
皇后娘娘可无事?
在安晋心中,皇后娘娘可是当代贵女的典范,而宋家从宋老爷子到几周岁的宋小弟,一家人都是翩翩君子,他根本不会往皇后娘娘惹得陛下动怒这方面去想,只想着是皇后娘娘再密报里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又是加急特报,莫非是儋州出了什么事?他心中担心皇后娘娘安危,脚下跑得更快了,才刚刚踏出殿门,还没等招呼外头候着的传事少侍,就听到里头陆训一声嚷:“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安晋呼吸一滞,转过身去,只见陛下站在殿中,大概是气急,脸色有些不好,他胸口起伏不定,身子也有些摇晃,一旁陆训正要去扶,还没等安晋撩起袍子冲过去,就瞧着陛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停滞胸中,就那么倒了下去。
“陛下——!”
“快快,宣御医,找汤老来!”
宫中上下顿时一片慌乱。
待沈湛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宣德宫乾初殿宋弥尔那张月洞门罩紫檀嵌红宝架子床上,他两眼睁着半晌,盯着床顶边上已经仍旧鲜亮的各色宝石上,自宋弥尔走后,乾初殿无人居住,沈湛封了殿门,只叫从前伺候宋弥尔的清和日日打扫,他却不敢进来看一眼,只敢在乾初殿外头徘徊,而今,倒还是头一回进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沙哑了嗓子问道:“朕朕这是怎么了?”
早已立在一旁,刚刚施完针的汤虚谷朝躺着的沈湛行了礼:“陛下,您方才昏厥了过去,不过如今已经没有大碍,喝两副汤药即可。”
“朕怎么会昏厥?”
沈湛还有些恍惚。
“呵!怎么会昏厥?!陛下还好意思问?!”一道男声凉凉响起,在大历,能这般与沈湛对话的人不多,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提拔成为太医院院长,接了之前薛太医职位的孟寻,他语带嘲讽,手上却将自己正写着的补剂药方放到身后药童的手上,径自上前,半扶起沈湛,将软绵绵的靠背塞在他背后,一边又端了碗参汤到沈湛的面前:“先喝点,放了点冰糖,甜是甜了些,不过陛下得多喝点糖水。您当您是为何昏厥的?陛下瞧瞧这些日子您都成什么样了!陛下这身子虚得,听说还想骑快马?我看恐怕马儿走两步陛下都气喘吁吁了!当年我与陛下骑射,您总赢我,如今咱俩倒是再比比?心神本就耗损过度,又不知方才是出了什么事,心绪起伏过大,这不就昏厥了?!”
“陛下,您可不是铁打的,就您这般不要命似的耗损自己,就真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啊!”
孟寻说是奚落,还不是替沈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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