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律佯装埋怨:“小律小律,主子,您给我起的什么名字呀!”
“叫着亲切嘛~”宋弥尔露出一口白牙。
车外面的哑仆也笑着摆摆手,指了指挂在轸上的水壶和烧饼,意思是自己有吃有喝,精神得很,不用换人。还指了指朱律和宋弥尔的车厢,单手做了个枕着睡觉的动作,意思是叫宋弥尔与朱律也不用担心,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到儋州了。
宋弥尔抿唇一笑,又仔细打量了哑仆的精神头,发现他的确很是欢实,这才放了心,放下帘子重新坐好。
朱律一脸好奇:“主子,您又未曾来过儋州,怎么知道儋州的地理位置?”
宋弥尔手在座位下头一抹,再拿出来,扬了扬手中一卷粗糙的纸张,“儋州舆情图啊。璋州就有得卖,介绍儋州风物和最近新闻的,官府旁边三文钱就能自取一张,小贩手里五文钱还能买一张璋州风物介绍,划算得很。”
······
也不知是不是哑仆看出了她们的急切,不到一个半时辰,最多一个时辰一炷香的时间,宋弥尔与朱律她们就已经到了儋州主城外头。
儋州相对于璋州已算偏僻,又没有河流经过,按理说应该不算繁华,但儋州天气一年四季都是春夏,鲜花丰富又盛产水果,商贩多,也吸引临州的人,时常来儋州过冬。
因此,宋弥尔与朱律到的时候,儋州城门外还排着长长的入城队伍。
小半刻时辰都花在了这入城之上。
终于进城,守城的小兵依旧审查不严,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谁会特意去查三个装扮普通至极的人的户籍呢,何况这户籍文书又以假乱真不可分辨。
进了城,朱律方才那不知为何的莫名其妙的兴奋才消下去了些,她皱着眉问:“主子,您知道咱们在儋州的联络点吗?”
儋州来往人多,商铺也多,这还不是中央街呢,沿着街道两边,密密麻麻挤满了商铺,这个招牌重叠着那个的旗帜,那个的对联盖着了这个的门楹,看起来热闹极了,朱律也不禁猜测起来,宋家的联络点,会以哪一种商铺形式出现。
宋弥尔指挥着哑仆在密集的商铺和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穿梭,来到了中央街道上。这边商铺比刚刚还多,但店铺门面都较大,门面看起来也更高级,更重要的,更有秩序。
宋弥尔直接指着中央街中间,门面最大的那间铺子——一件玉器铺,“阿叔,去那边上停吧,你不必待在车上,同我们一起下车。”
朱律眼睛都亮了:“这么大一件玉器行!咱们可真是大手笔啊主子!厉害!”
宋弥尔与朱律的衣着十分朴素,加上面色寡黄,手指上特制的药粉也显得关节粗大手指粗糙,带着一个本身就带着浓浓土气奴气的哑仆,怎么看都不像是买得起玉器的人。
不过中央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人人都留意着自己的事,也没谁注意到有三个格格不入的人施施然走进了这家全儋州最贵最奢华的玉器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