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就按照二叔叮嘱,天天守在摊位前,招呼着慕名而来的客商。
日月交替,星转斗移,一个多月之后,二叔回来了。此时的他似乎遭受了重大的打击,精神颓废至极,目光呆滞木讷,肌黄面瘦,满脸的胡渣密密麻麻,已经邋遢的不像样子了。
他推门进屋的时候,黑牛竟然没有认出来,还认为是街上行讨的乞丐,咒骂着,连推带拉的准备把他赶出去。
二叔未做激烈的反抗,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黑牛,是我。”
黑牛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邋遢老头真是他的二叔!
一个月前,二叔还是意气风发,筹备着带黑牛去湘西一带干票大的,然后组建自己的势力,扩展盘口。但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二叔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毫无生气。
有一瞬间,黑牛甚至觉着,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二叔,而是一具披着二叔皮囊的行尸走肉而已。
黑牛把他扶进屋内,诧异的问道:“二叔,你这一个月去哪儿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二叔呆坐在梨花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你这情况不对啊,我得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说罢,黑牛起身,想强行带二叔去医院。
二叔如同一只暴怒的猛兽,咆哮着,一把将黑牛推翻在地。
这一下,黑牛觉察出了异样,他发现二叔的力气竟然大得惊人。换做以前,黑牛这体型,三个二叔都动不得他分毫,如今却将其推出很远,重重的摔倒在地。
借着幽暗的灯光,黑牛发现二叔的胳膊上生出一道道血丝,那些血丝如树根一样,盘综错节的绕在皮下,格外渗人!
无论黑牛怎么问,二叔就是一言不发。他再次坐回座椅上,如同一副皮囊一样,一动不动,眼里的神色异常散涣。
那一夜,黑牛没敢离开。
他像打坐的和尚一样,一边祈祷着,一边守在二叔旁。
月过中天,鸡已鸣,天未亮。二叔的腹内忽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声音就像一团蛇在里面窜动!
黑牛心中暗道大事不妙,准备把二叔扶到床上,再打电话叫出诊的医生。
二叔一把紧紧抓住黑牛,满脸痛苦,用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让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
那个东西正是蝴蝶玉佩!
二叔强忍着疼痛告诉黑牛:“把这个东西藏好,不可以售卖!不可以示人!更不可以试图弄清楚它的来历!”
黑牛知道二叔命不久矣,这是在交代后事了。当下便没有心思仔细观看蝴蝶玉佩,只是头如鼓槌般一个劲点着。
二叔悬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此行是……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你不要……去追查任何事,不要搅进来……”
说完这些话,二叔忽然双目圆睁,瞳孔放大,张着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