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永芬倒是好,乐此不疲地参与着分馅饼的机会,只是,那背后却是苍凉而感伤的故事。
年轻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依靠救济也就罢了,现在,孩子也工作了,饭馆经营得也算凑合,再折腾就不好了!更何况,爸妈的心思也不全在她叶永芬身上啊!嫁出去的姑娘,成天盯着娘家的好处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还不是自己没本事,让老婆享不了清福?老爸老妈就更不谈了,全是辛酸全是泪啊!
叶永芬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不等李治学再往下讲,猛一回头,甩过李治学的手,气鼓鼓坐到客厅的靠背椅上,拧着眉,等着小李子上汤。
昂首阔步自得洋洋的母鸡留下的印记让她久久挥之不去。
倚着会下蛋就得瑟的老母鸡想必从没见过世面,可不,还没等到主人抓上稻谷犒赏,便一命呜呼,由此推出,不管是人界还是鸡界一定不能高调。
毕竟,鸡的智商不明白这家女主人每天趴在地上花了几个小时擦地板,那是人民币一张张贴上去的,容你这个动物乱糟蹋吗?
重重叩着桌面,叶永芬瞪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治学。
“小李子,你老实跟我说,你妈是不是被你弄进了饭馆?你那么急着打发我出国,是不是趁机让那肝胰混进来,取代我的位置?”
李治学一脸茫然,自家老母路都不好走了,哪能有那么多精力。
赶紧地,拿了碗碟先抓住女人的胃,在床上那么卖力地工作,女人心也抓不着多少,至少这也实在点吧?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李治学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等李治学接听,叶永芬一把抓过。按下免提与录音键。
“三儿啊,妈的脚好多了,妈想着你大姐家小子初中毕业在家没事,到你饭馆打打杂怎样?农村刨地辛苦,孩子不乐意。还有,怡儿是做会计的,这几天,让他帮你饭馆管帐,我看行!……”
“啪!”叶永芬重重关了手机。跟着,摸起脚上的解放鞋,哐哐哐对着李治学没头没脑砸了过来。
“好你个小李子!老娘、毛里、还就不去了,去,给我把车开出来,我这就去饭馆!”捏着钱包,叶永芬死死地盯着李治学。
欲攘外必得先安内,否则,墙角被刨了大坑不得哭爹叫娘啊!
李治学一头雾水,母亲天然黑溜溜的长指甲,想把食客留住一个都难。偏偏又不舍得剪短,说那样扒玉米不方便。
城里人娇气,李老汉一家吃了那么多年的黑指甲捞饭从来就太平无事。
想着自己精心藏好的家产,还是不太放心,毕竟房产证上有小李子的名。如果离婚,法律意义上有他一半。
还有汽车,自己开不了,也便宜了他,至于饭馆,这些年,小李子的名气比她响,她这个实在意义的董事长仿佛被束之高阁。
种种利害于已无利,叶永芬忽然坐到地上,抱着椅子痛哭。
从手袋里摸出手机,对着话筒一阵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