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把你领到地方就行了,你认识了路,以后就可以自己去交了。”
“为什么?俺要等着你,一块儿下班呢?”
“我每天基本上都是最后一个走,有好多售票员都是在市里租的房子。既有老的也有小的,多不容易啊?
咱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是不慌,柔性子。”
利红尾随着碧莲进了票务室,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排着长长的队,一会儿这个喊,“叶碧莲!来,帮我点点零钱”。一会儿那个喊,“叶碧莲,来,帮我填填截码单。”总之,叶碧莲是忙得不亦乐乎。
利红站了好大一会儿,看着碧莲忙碌的身影儿,简单的挥手告别后,缓身离去了。
匆匆又匆匆,碧莲站在排着长长的队伍旁边,看着一个又一个离去的身影,感觉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
轮到自己了,雪荣是温柔有礼的接过,“碧莲,像你这样的品行,真难找,今儿个我没骑车,下了班咱俩一路。”
碧莲点头爽快应允。
雪荣个子是不高不低的中等身材,也许是婚后有了孩子,发福了,不是略显发胖,而是实为胖庸,如果是夏天,走起路来,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动弹。
叶碧莲是亭亭玉立的身姿,显得却格外瘦弱,虽然个子有那么高。可仍显纤瘦、弱小的好像一阵风要刮跑似的,不仅是腰细,就连胳膊和腿那是细的如麻杆。
见碧莲把车子从车棚里推出来,雪荣是慌忙上前,似乎是想抢过自行车车把,就等着碧莲后腿一步坐后座上。可没想到,碧莲是稳抓车把,就是不丢。
“雪荣姐!你别看我瘦,就是有劲儿,俺吃的饭多,每天比个大男的吃的还多,所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真的!”
见碧莲如此固执,雪荣只好退步。
“碧莲,累不累,下来,咱俩换换吧,我带你一歇儿。”
几乎能听到碧莲的喘气声,似乎脚也好像不听使唤了,只觉车子越来越慢,雪荣是好言好语心疼地,前倾着身子看着碧莲。
“不累,俺早就骑习惯了。雪荣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碧莲或许是故意插话,转移雪荣的注意力。
“好吧!不换就不换,你只管往前骑就是了,咱俩配合,该拐弯时,我打手势,让其它的车让着咱。”
听雪荣如此搞笑的话语,碧莲不觉灵机一动说,“雪荣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们姐妹七个,我是排行老一。我二妹呢?比我小一岁,从上小学时,每每下雨,都要既过坑,又要走小树林。那不仅是道路泥泞的,一吃一滑,就连走路那泥巴似乎见人也特别亲,老是粘鞋。”
雪荣听得入神地说,“后来呢?那你们姐妹怎么去上学啊?”
“我就把鞋子脱了,让妹妹掂着我的鞋子,我背着她,过小树林……”
“怪不得,你说你有力量,原来是锻炼出来的。”
碧莲毫不客气地说,“那当然了。记得,有一次,我和二妹去赶集,走到路上。她说:‘姐!我走不动了’。我说,‘要不然,我背你吧!’
妹妹说,她看见那人力三轮车,想坐上试试。我翻了翻口袋,几乎是底朝天了,可发现带的钱,还是不够!”
“那最后,你妹又哭又闹怎么办?”雪荣关切地语气。
“我对那三轮车师傅说,我就九毛钱了,你就乐于助人,让我们坐一次吧!他说,九毛钱只能坐一个人!”
也许是雪荣感觉真的遇到难题了,明明是姐妹俩个,只让坐一个人怎么办。为了不扫兴,也没敢再问下句。
“我就给他说,师傅,坐一个人就坐一个人吧!我就让妹妹坐他的人力三轮力。我一路小跑着,至到村庄路口。”
“啊!你真厉害,怪不得说,体格好呢?”
“累得我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妹妹下车时,那人力三轮车师傅看起来是一脸的真诚,可仔细听,却好像是半笑半嘲讽:欢迎下次乘坐,很高兴遇到你们。没想到,你这么……”
呵呵呵地笑声,雪荣几乎是笑得前仆后仰,“姐!你坐好,你坐不稳,我可真蹬不动了!”
也许,雪荣是笑的忘乎所以。
“碧莲,你啥都好,就是有。”
碧莲没有听到雪荣完整的下半句,也没敢问,也许是害怕触痛那一块伤疤似的,遮遮掩掩。
没听碧莲接腔,雪荣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吃了,还是。忙慰藉说,“这人生路上谁没有沟沟坎坎。啥事儿没有过不去的,坎坷泥泞是正常的,再说,有病不是你的错!”
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止不住盈眶而流,咽唵着,忍住,不能让雪荣姐丝毫发现自己的敏感和异常。
“为什么?为什么……雪荣姐,会知道?难道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我……我的。”
那过去不堪回首的一幕幕,碧莲如感觉贴上了商标似的难堪。
本想问,雪荣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