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的,这就是我的外祖父,他不会信任任何人。”
原本的时候陆寒从来不会想这些,这些与他总归没有关系,这个外祖父,对他比谁都好。可是一切的一切在知晓他是自己父亲那一瞬间就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因为他只是外孙,而且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外孙,所以这件事儿一定要由他来做。这点他心里明镜一般。
和铃有点理解陆寒的感觉,且不说皇家,就是寻常人家,也时常会因为一些利益纷争而反目,就如同楚致安。楚致信是致安的亲大哥,也没有对他多不好,可是他还是恨不得致信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够成为长孙,虽然都是长房嫡出,但是不是长孙,又很不同。这也是致安所要求的。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先去见一见王勉夫妻,如若能用,自然要用;如若不能,也要多加防备。你洗漱一下休息。”
陆寒含笑离开。
和铃也不管那许多,命人准备了水,洗漱之后,换上衣衫,又打扮成男子的样子,晚饭大家并没有在一起用,这也是正常的情况,和铃有点乏累,吃的不多,吃完饭便是坐在窗前看书。
窗外传来稀稀疏疏的雨声,也不知何时起就下起了小雨,和铃将窗户打开,见外面阴的厉害,这雨似乎会越下越大,不出和铃所料,就如同是配合和铃的话一般,雨很快的就大了起来,雨水打在房檐上,噼里啪啦作响。
和铃就这样看着,见谢悠云撑着伞站在院中,一身白衣,发髻一丝不苟,仿佛是沉思什么,又像是在雨中情形,和铃觉得好好的画面,竟是一下子就不美了。真是……贱人就是矫情啊!
她就要关窗,只是看见守门的老头披着蓑衣飕飕的往里屋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和铃关窗的动作停了下来,不多时,就看蒙七竟然跟着守门的老头出去,和铃就那样看着,没一会儿,跟着蒙七进来了几个人。
她定睛一看,有些微怔,来人竟是梅九。
除却梅九,还有他身边的几个随从,梅鱼为梅九撑伞,而苏神医则是背着药箱。
和铃言道:“出去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巧音应了是,连忙出去,不多时回来禀道:“听说梅公子是要去南诏谈生意,走到这边正好天已经要黑了,又下起大雨,才过来求助。”
和铃若有似无的笑,缓缓道:“还真是……挺巧。”
“那公子,咱们出去么?”
和铃摇头:“出去?我们出去做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儿。准备一下,今晚早些休息,太累了,我有点疲惫。”
如若不是看见梅九到了,和铃八成还能看一会儿书,不过听说此人来了,她倒是决心早些休息,不沾染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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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也没有想到梅九会过来,待蒙七将他引进门,陆寒淡然微笑:“倒是巧合。没想到梅九公子也去南诏。”
梅九颔首笑:“生意出了点问题,我梅九一贯都是爱财如命,怎么会不去处理呢!”他今日似乎比平日又消瘦了几分,坐在那里,竟是给人转眼就要倒下的感觉。
陆寒见他这般,蹙眉言道:“钱是赚不完的,你好生的照顾自己才是。”
陆寒其实想说很多,但是很多话又是都不能说,他不知梅九为何要这般,但是揣测起来,觉得梅九大概是担心他。不是自恋,而是那种心有灵犀,似乎亲兄弟总是有些心有灵犀的。亦或者说,这还是他们的默契。
就像是他们很有默契的都不提母亲的事情,梅九依旧是那般寻找,而陆寒……陆寒装作一无所知。
“多谢陆小侯爷关心。今日避雨之后,想来路途相同,许是路上还能遇见,少不得要麻烦陆小侯爷。梅某在此先多谢您了。”梅九语气平静,整个人十分淡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言道:“说起来也巧,八成陆小侯爷是不晓得的吧?我出京的时候,偶然得知,陆小侯爷的未婚妻楚五小姐生了疾病,说是有些传染,不能出门。”
陆寒挑眉,果然楚和铃生病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
他微笑:“哦,是吗?不过既然是住在我家别院,我母亲必然能够处理的极好,楚小姐吉人天相,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梅九只是简单的试探,试探之后便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缓缓道:“是呀,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又是言道了两句,梅九便是去休息,好在这个驿站规模不小。不然倒是住不下了。听说梅九到了,谢悠云过去看他,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幼时的至交好友,走到今时今日,难言谁是谁非。
梅九已然料想到谢悠云会过来,正等着他,见他进门,笑言:“谨之近来可好?你夺得榜眼,我倒是没有亲自登门道喜,是我的不对。”
谢悠云倒是并不太在乎那些,直言道:“于我来说,榜眼本就不值得恭喜,你是知道的。”
梅九知晓他的傲气,揣测这次没有考中状元对他是难言的痛。他失笑道:“其实你不需要太过在意的,都是虚名罢了。而且,只能说这次他的运气比较好,可你也是自小就名声在外。一次的输赢也不算什么。”两人就如同没有隔阂的老友一样。仿佛忘记了横在两人之间那些不快。
谢悠云微笑:“说的也是,只是到底意难平。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比王勉差,但是事实上,他确实就比我好了那么一两分。如若可以,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他的答卷。”
梅九挑眉:“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子在意。咳咳,咳咳咳!”梅九突然咳嗽起来,谢悠云有些担心:“你这又是何必,天气越发的暖和,你去南诏,想来会十分的难受,做生意就有这么重要吗?”
梅九认真:“很巧,刚才有人和你问了差不多的问题,事实上,确实很重要!钱能通神。只是现在,你们还都不懂!谨之,你的生活环境和我不同,我们注定了只能走不同的路。不过当然,就算是走不同的路,未见得我们就要背道而驰,说到底,你还是我妹夫呢!”
谢悠云一怔,想到了林颖芝,林颖芝可不就是梅九的表妹。他抿了抿嘴:“我并不心悦于她。嫁给我,她注定只能得到我的人,而得不到我的心。”
梅九顿时气笑了,“可是她本来就是想得到你的人,要你的心做什么呢?”
谢悠云:“……”
梅九认真起来:“我希望你能够知道,如若你对颖芝不好,就是与我为敌。谨之,我们已经走的这样远了,还要继续下去么?”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哪里是说的那样简单!如若让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会愿意么?你也不会,既然无从反抗,那么我最起码可以不付出我的感情。”言罢,谢悠云转身离开。
两人算是不欢而散,梅九冷笑看着谢悠云的背影呢喃:“那你又喜欢谁呢?你最喜欢的,只有你自己吧?”
翌日清晨,和铃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听说这个时辰梅九已经先走了,她感慨,这人到底出现做什么的呢?思来想去,又觉得看不明白了。
他们也并不耽搁,稍事修整就再次出发,只是这次,陆寒虽然也与和铃同一个马车,但是倒是没有笑闹,只是沉默的看书。
看他这个样子,和铃想了想,双手放在膝上问道:“那么你要说说么?”
陆寒抬头,“说什么?”
和铃认真:“说说你怎么突然心情不虞了。虽然我知道,不是我惹了你,但是和你一个马车,我不怎么想看你的臭脸。”
陆寒想了想,靠在了和铃的肩膀上,和铃想要发火,但是却忍了下来,她沉思了一下,试探道:“你不开心,是因为梅九?”
陆寒细不可查的恩了一声,他缓缓道:“梅九为什么就一点都不爱惜他的身体呢?他不是神仙,这样折腾下去,真的会死的!”
和铃突然就握住了陆寒的手,她沉思一下问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这样关心梅九呢?是因为……”和铃停顿了一下,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因为,梅九与你是血亲么?”
陆寒霍的坐直了身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铃,好半响,缓缓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和铃:“我猜的。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凭据的瞎猜。徐先生与林贵妃的父亲关系极好。而你又一个劲儿的找与梅家有关的人。”停顿了一会儿,和铃咬唇:“我翻查了当年长公主上战场的记录。发现她受过一次特别严重的伤势。对不起,我不是……”
陆寒突然一下子跃起,将和铃压倒在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