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就把人推到司马玺那里了!”
他被流年气得不轻,语气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谁料流年不但不怕,还敢跟他顶嘴。
“师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对她?”
齐王顿了一下,才道:“你知不知道她与我们之间是有仇的!我这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流年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十一年前的事情我没忘,我知道是你们杀了师傅的父亲!可是,你知道吗?她曾下令任何人都不许找你寻仇,她根本就不打算报仇!而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说过要护她一世长安,可是,她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哭泣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独自一人撑起所有的担子时你又在哪里?你只知道你的宏图大业,你只知道利用她!利用她的感情,甚至还毁了她的一生!”
齐王微怔,他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流年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她到底对你灌了什么**汤,你居然这么向着她!”
流年失望的望着他,道:“她对我有养育之恩,这十一年来若不是她,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齐王怒道:“可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她,你本该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本该在王府之中锦衣玉食,好好的当你的郡主,而不是跟着她在江湖之中流浪!若不是她擒走了你,我们又岂会沉浸在失了女儿的痛苦之中过了这么多年!而你呢,你竟一心向着那个毁了我们一家的那女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流年眼中掠过一抹痛意,她不想再与齐王吵下去了。
“你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去招惹她?”
趁着齐王发愣的时候,流年直接就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齐王回过神后,追了出去,“你要去哪?”
流年停下步子,道:“你不愿救她,我自会用我的方式去将她救出。”
说罢,她便跃上了房顶,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师傅擒走了她,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故意让师傅擒走自己的。
因为,只有这样,师傅才有机会逃出王府。
那一夜,明明是师傅的大喜之日,明明她身上穿的是喜庆的嫁衣,可是,她却在她身上看到了无尽的痛,无尽的凄凉。
那时,师傅的父亲吊着最后一口气,倒在师傅的怀里,“阿笙……快离开这……此人狼子野心……莫要再信他了……”
师傅搂着她的父亲,捂着他心口的伤,哭道:“父亲……别说了……孩儿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带你去看大夫……”
师傅的周围,立着的是百晓楼的数十名手下,而父王与姥爷,却是带着大批兵马将其围困着。
父王非但没有心疼师傅,反而还在师傅心上插了一刀。
“岳丈大人,只要你将那东西交出来,本王自会放你离开。”
“别……做梦……了……”
她当时,被母妃抱在怀里,跟在姥爷后面,看着这一场悲剧。
她看到,师傅用复杂的眼神望着父王,失望,懊悔,痛苦,还有浓浓的恨意。
那恨意,掩埋了所有的爱。
师傅的父亲从怀里摸出一块紫玉,递给师傅,“日后……你就是楼主了……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你要好好守着……”
守着什么?师傅的父亲还未说完,便已断气。
师傅当时,哭得撕心裂肺。
而父王,却是下令道:“将他们全部拿下!”
百晓楼的众人拼死护主,带着浓烈的恨意与众将士们厮杀着。
而师傅,却只是抱着她父亲的尸体,在人群之中哀泣着。
“小姐,您振作振作!先带楼主离开这啊!”
护在师傅周围的几人如此喊道。
当时百晓楼的人仅有数十个,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就算他们已被仇恨急红了眼,拼命的想要报仇,也敌不过在场众多将士的围攻。
最终,百晓楼仅剩十余人护在师傅的身旁。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可是,她竟然不怕,她的心里只是在心疼师傅,心疼那个谪仙般的女子,竟遭遇了如此变故。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从母妃的怀里跳到了地上,趁着众人厮杀之时,跑到了师傅的身旁,掏出怀中的锦帕递给师傅。
师傅没有接过锦帕,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听到了父王的呼唤:“年儿,你快回来!”
父王的声音很急,她想了想,悄声对师傅说道:“仙子姐姐,你快抓了我威胁父王!这样你就能逃出去了!”
她说完后,师傅略一犹豫,便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朝着场上喊道:“全都住手!”
果然,场上的人都停了下来。
而父王,也不似方才那么从容了。
“阿笙,你先把年儿放开!”
师傅将她父亲的尸体交与一手下,而她自己却是掐着她的脖子,对着父王喊道:“让你的人全都退下,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女儿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姥爷与母妃,急的团团转,一起求着父王放人。而父王,却还在犹豫。
于是,她便哭喊着:“父王,快救救年儿啊,年儿不想死!”
终于,父王咬了咬牙,喝道:“全都退下!”
师傅撑起精神,对着余下的人道:“撤。”
后来,她就被师傅挟持着,陪着百晓楼的众人撤出了京城。
所以,不是师傅擒了她,而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