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随着这一声高喊,人群自中间让开一条道来,一个留着山羊胡,黑着一张脸身穿一身青色长袍的老者走过来,瞧着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往上。
跟着过来的还有一个一身道袍的中年人,下巴上长了一个大黑痣,走动间那粗短的手指还神气地扯了扯黑痣上几根黑毛,投向她的眼神极为不友善。
“你就是欧阳蓝吧?”
“正是,敢问里正今日这事您老打算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欧阳蓝也瞧出来这个里正只怕是这里1;150850295305065头最想要她命的,不过这自古只要是当官的,明面上总会顾忌些,就当是拖延时间也好,她都必须周旋下去。
“哼,解释,倒是你应该给我们这些村民一个解释!”里正吹胡子瞪眼的说着,转而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陈天师,你快瞧瞧她是不是妖怪?”
“呵呵,这可真是太可笑了,如果我真是你们认为的妖怪,现在能被你们围住吗?我倒要问问陈天师,你觉得我是妖怪吗?”
被问的陈天师愣了愣,一梗脖子摇起了手中的铜铃,“这个要等本天师做了法才能确定,是不是妖怪自然能一一显形。”
欧阳蓝从鼻中发出一抹嗤笑,她倒要看看这陈天师玩什么花招。
只见陈天师从肩头背着的布口袋里翻出一个铜碗,径直走到水缸前舀了半碗水,搁在院中的石桌上,又翻出一张黄符围绕着她一边转圈,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什么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之类的,总是他念的太快,她也听得不是很真切。
这般念叨了又一盏茶时间,这个陈天师就从腰间咻的抽出一把桃木剑,呸了一口痰就将手上的画符刺穿举起,一直劈砍,在空中花圈。
打着怪异的手印,嘴中的咒语念的更快更小,突然那符纸就冒起了烟燃烧了起来。
“妖邪显灵!”
随着一身低喝,陈天师将剑尖插入盛满水的铜碗里,燃烧的符纸烧尽,白灰落入碗内,桃木剑的剑尖在水里搅动之下,那一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水红了,她,她真的是妖怪!”
“法师快收了她,收了她。”
“还我儿子的命....”
“.......”
周围人惊叫出声,一个个嘴里喊着却都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脖子,看她的眼睛更加仇视。
陈天师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拱手对众人道:“此女不是妖怪。”
欧阳蓝一愣,难道这个陈天师不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还有良知?
她正想着,那便里正开口了。
“不是妖怪怎么可能?那为何天师说我儿媳跟未出世的孙儿是被妖邪所害?"
“里正莫急,虽然此女不是妖怪却是邪祟,此次春水巷子的孕妇无故流产加上你儿媳妇的离世皆是由她引起,大家可以看着碗里的水通红一片,若是不能即使除灾,只怕将有更多无辜的胎儿跟妇女离世。”
“妖言惑众,你才是邪祟!”欧阳蓝气结,这个陈天师果然不是好东西,不说她是妖怪只怕也是因为先前她的那番说词。
刚刚在符纸自燃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那些略带恶臭的黄白色烟,骗一骗这些古代人还行,骗她还真是骗不住。
符纸上定然是事先就涂抹了黄磷,黄磷燃点低,只要摩擦生热达到燃点就会自行燃烧,现代用的火柴就是这个原理。
众人根本不理她,以里正为中心,不少人围住陈天师。
“依照天师的意思我等要如何做?”
陈天师神色凝重的摸着下巴上的黑痣,“火乃是邪祟克星,将此女火刑祭天即可消除厄运。”
“烧死她,烧死她!”众人起哄。
欧阳蓝已经忍无可忍,快速冲过去抬手就给了陈天师一个耳刮子,“我看最应该杀死的人是你这胡说八道的陈天师才对?”
欧阳蓝全身气息收敛,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一阵吸气声,众人似是没有想到欧阳蓝敢打天师,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果然是邪祟,连陈天师都敢打,来人将这个女人抓了,就地火烧祭天。”里正反应过来,眸子一缩,做出决断。
欧阳蓝勾起越来越冷的笑容,侧身对着里正问道:“瞧着里正还挺威风的,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火烧一个活人就算是官府也需要上报吏部,吏部再行上报朝廷,里正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发话了,莫非你里正比衙门里的知府大人地位高,还是比吏部大人的地位高,里正大人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如何?”
里正愣了愣之后,似是面子挂不住的脸色耷拉了下来,冷嗤道:“你害了这么多无辜胎儿的性命,跟我儿媳妇命,作为这纯水巷的里正,自然是可以处理你的,就算知府大人知道了也不会管你!”
“必须要执行火刑,否则依照此女的招灾程度,只怕日后大家都将后继无人,子嗣不继。”陈天师一嘴黄牙狠狠一咬,“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招致更大的灾祸时,别说本天师,就是天王老子也无能为力了!”
“你们敢!”
欧阳蓝厉声呵斥,可架不住这些人已经被陈天师的话唬住,直接就蜂拥而上,先不说抓她的都是些庄稼汉子,有股子力气,就是场面上的女人,她也只有两只手断断挣不脱的。
难道她真的就要被这些迷信的人们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