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来的预言几乎无一不灵,本宫也因她的一则预言而有幸成为这大晋朝的一国之母,凭自己的手段和能力维持了我大晋朝八年无战事的安定。”
“若论起冶国之能,本宫敢说,这天下,还没有谁能比得上本宫,就是当年你的母亲,对我也是极赞许有加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接道:“可如今,因太子之事谣言四起,整个京洛竟弄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宁,诸王野心勃勃,竟联名上保太子,本宫实是担心,若太子一死,我大晋朝中势必又要掀起一次大的内战,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国将不国,实非本宫所愿看到的。”
“所以,皇后娘娘今日召我进宫,就是想让我为娘娘出主意,如何牵制住诸王,平息这一场因太子被冤一案所带来的民怨?”乐宁朦讥诮的反问。
“太子并非冤枉!”贾后皱了皱眉道,“而且太子德行有失,不思悔过,不知进取,整日只知在宫中摆酒卖肉,与侍卫日夕靡乐,本宫若是将江山交给这样的一个人,大晋朝迟早要亡矣!”
“可东宫储君就只有这么一个,而且太子不思进取,玩劣丧志,这不都是皇后娘娘你的功劳吗?”乐宁朦接道。
她话说完,贾后的眉峰顿时就扬了起来,眸中厉芒毕露,而她身边的宫女更是高声喝道:“大胆,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当今皇后娘娘,你一个小小庶女,竟敢如此跟皇后娘娘说话!来人!”
两名侍卫应声急奔了进来,紧接着,刷刷地两声,两把长剑便架在了乐宁朦的脖子上。
贾谧的神色一紧,抬了抬手似要阻止,眼神中透着惋惜,却见乐宁朦脸上并无私毫恐惧,而是抿嘴轻笑,将放在榻几上的那杯茶端了起来,她并没有喝,却是姿态从容的轻荡着杯中茶水,笑道:“皇后娘娘既然已知太子之死势必会引起诸王纷乱,又何必要走这一遭险棋?”说着,那冷诮的眸光倏地照向贾后,诮笑道,“还是娘娘已打定了主意,即使冒险,也要尝一尝站在权利巅峰的滋味?”
贾后神情一敛,眸光一亮,立刻抬手示意那两名侍卫:“退下!”然后看向乐宁朦道,“继续说!”
乐宁朦站起了身来,她缓步在殿中走着,木屐声哒哒作响,配合着那一袭青衣在地上拖出来的轻快声音,忽地,她又笑了起来,回头看向贾后说道:“自秦统一天下以来,一直都是男为帝王,女为后,汉高后吕雉倒是开辟了外戚专权的先河,成为第一个临朝称制的女性,太史公对其评价‘政不出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也算是对她极高的赞誉了,然而即使她触摸到了权利的最高点,即使她也有平衡诸候,安邦定国的能力,最终也没能坐上帝王之位,皇后娘娘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乐宁朦这一问,贾后的兴趣便立刻被勾了起来,问道:“为什么?”
乐宁朦悠悠然的一笑,答道:“皇后娘娘也应知道,从古至今,就没有女人称帝为皇的先例,一来法制不可改,我大晋也以儒家思想冶国,夫为妻纲,你要想打破旧制,何其难?便如吕后,杀掉再多的功臣,也只落得个残暴毒妇的名声。”
“凭什么女人就不能称帝?”贾后听到这里,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不禁咬了牙怒声道。
贾谧却是神色一怔,骇然的看向了贾后,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贾后之所以肯废除太子的真正用意和野心。
她这么一说,乐宁朦更是笑了起来,她叹道:“所以,我猜的果然不错,娘娘就是想称帝做女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