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郑长,今日不应该是我东周放水的嘛,你们怎么断了我们的渠?”
苏铭抬着头,问着话,心里却是迅速的盘算起现在的情况来。
这被称作郑长的小伙看起来也和苏铭一个样子,尤其是气质,非常接近。
“昨日的那水,流的太慢,禾苗都干死哩,我们想再放一天不行吗?”
这郑长也是振振有词,很有道理。
苏铭抬头看了一下日头,大汗淋漓,再瞧瞧地上,都快干裂了。苍天一月不滴一滴雨水,后土亲娘都干了。更何况,昨日的水确实很小,今日是大了几倍有余,估计上游下雨了。
“你这话是不错,可昨日你也是这么说的。”
苏铭昨日没有见到,只是昨日听别人说起。这话一出,东周这边的人都是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了苏铭,大伙儿像是有了主心骨。
“哈哈,今日我们西周就要再放一日,谁叫这水是打西边来的!”
郑长耍起了无奈,西周的汉子们都是挺起了胸膛打气,恶狠狠的,现在水就是命。而苏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边人的,却瘪了下去。常言道西乡的人野蛮,这还是真的,就连西边的秦国也是最厉害的诸侯国。苏铭对于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了,想了一下。
“你说这水是西边来的,可你们出城的时候经过东门次数最多,这盐坊也是在我东城,那你们要是再来一个我就撵走一个,可以吗?”
苏铭这话,让东周众人恢复了神采。这洛邑东门也就算了,可这盐坊,洛邑唯一一个出食盐的地方,没了盐,根本就活不了,这一招,更狠。
“我们西周人多,怕你啊!”
郑长轻蔑道。对于苏铭这一招,早有对策。如果到了这里,东周众人可就没有办法了,打吧又打不过,闹到最后还不是东周公西周公出面和平解决此事。可这样一来都到三天以后了,这水干了都说不定。这水全都被西周用了,这正是郑长聪明之处。
苏铭眼珠子转了一下,摆摆手。
“散了吧,这水不放了,至于这地……”
苏铭转头看看身后的东周众人,众人一脸疑惑的盯着苏铭。
“也不种了!”
……
“啊!那禾苗咋长里?”
“对着咧!”
……
东周众人根本没想到苏铭会这么说,这怎么和之前就不一样呢,众人看着苏铭的眼神,愤怒了。
“哈哈,算你识相,你们再闹水还是我们的。”
那边的西周郑长头一次见到苏铭屈服,有些得意忘形了。
苏铭带着笑意看着对方,不卑不怒,但那眼神却告诉众人,这里面有着什么鬼把戏呢,苏铭朝着对方行礼作揖道:“多谢了诸位了!”
这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
“你这是?”
郑长想不通了。
“这东周西周这么近,我们的田死绝了,我们就到你们地里找吃的,你想想那场景,你们拦都拦不住,你们现在浇水种地是为了我们东周啊,哈哈!”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恶人还需恶人磨,针对无理取闹的,你也得无理取闹才行。苏铭说完之后,西周人慌神了,那真要是这么干,这地还种个逑。果真是一体的,打断骨头连着筋。
“人要是饿了,啥都能干的出来。”
……
当下有西周聪明的人反映过来,这不对了啊,郑长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了。看起来苏铭赢了,不服不行啊,让人家挖渠吧!
“子玦,你看这水这么大,我们再放两个时辰再给你们好吗?”
在热热闹闹的人声当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孩儿的声音,好像那百灵鸟儿清晨的啼叫,让人很舒服。
郑长的妹妹,郑灵,一个让苏铭没法拒绝的人,既然不能拒绝,那就好好想想对策。哎,这一想苏铭还真能想出理来,现在水这么大,给她两个时辰又是能够如何呢。苏铭瞧着对面的人,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眼珠子转了一转。众人见苏铭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一脸的狐疑,这又是怎么了。今日的事情可都是一惊一乍的,真是受不了了。
“啊,这个上古五帝之一尧,都知道吧!”
这个……没人吭声,苏铭尴尬了,脸红了因脸过于黑倒是看不出来。
“咳咳!允恭克让,光被四表,对不对?”
这娃子到底有说些啥子?
“我大周更是以礼仪为邦,所以大家伙得守着礼,对不对?”
对于以礼为教的洛邑国人来说,礼这种东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所以众人还是点点头。苏铭见到这里,很是满意。
“礼是什么,礼让,谦让之礼,这水不小啦,就算给他们放两个时辰又能如何。”
苏铭挺直胸膛,厚着脸皮,当真是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上了一个月的学,对于苏铭来说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最起码记住了这句话,很有道理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