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头一个哆嗦,一时失了思路。
“什么样的镯子?”荆长宁问道,“在后山哪里?”
小妍低头,重重咬了咬唇,疼痛逼出泪水的同时她逼着自己冷静了些。
“是个雕花的红色镯子,就在庄子后面的九雨峰,往山里走上十里,有一汪泉水,那天晚上我就在泉水旁的青石边上,镯子定然在那里。”
“长宁姐姐,你不用帮我,我可以的,我能去的。”小妍摇着头。
却觉得拉住自己的手一个力道甩开,她被扔在了床上,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去找,你哪都不准去!”
只余一道话音。
小妍稳了稳步伐。
“我当然不去。”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因为,你回不来了。”
入九雨峰十里,十多年了,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小妍环视了眼四周。
“阳光真好。”她微笑说道。
……
山路很难走。
荆长宁神色冷淡,像是积雪的冰原。
爹爹?尸骨无存?镯子?命苦?
哭哭啼啼地,真烦。
或许真的可怜,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看不过这种面对命运束手无策甚至是束手就戮的卑微形状。
就像当初明明是一国公主的丹雪,却走不出自惭形愧的思路。
凭什么?为什么?
起来啊!争啊!
哭有什么用!
命运不公就去争啊!去打!去抢!谁欺负你就打他!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脸揍!
大不了就是死啊!
死了又怎么样!
窝囊地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荆长宁步伐很快,沿着小妍说的方向,朝着九雨峰深处跑去。
冬日,枯败落叶在泥壤中愈渐腐烂,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碎裂的响声。
荆长宁一直走着,似乎走了很久。
直到天色渐暗了下来。
她忽的止住了步伐。
脑海中烦乱的思绪散了些。
早该到十里了,为何连半点水声都未曾听见……
……
愚生将竹篾理好,整齐得摆在院子里。
“长宁!”他冲院子里喊了声,“今天编的竹篓都坏了,我得再编几个,赶明天的早市卖掉,今晚的饭你来烧可行?”话音出口,愚生笑了笑,“对了,还未问你,你会不会烧饭呢。”
院子里没有人回答。
愚生理着竹篾的手顿了顿,眉轻蹙。
小妍从屋里走了出啦。
她的步伐微晃,但很稳,显然在行走上已经不成问题了。
“小妍给生哥哥烧晚饭如何?”她嬉笑说道。
愚生敛眸。
“她呢?”他沉声道。
话音低沉,微微有些发冷。
小妍的笑容一瞬凝固在唇角。
她?
她快死了!
小妍垂头,小心呢喃道:“长宁姐姐拿着今天中午抢来的铜板,好像特别激动,还说有这些钱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她回去了?
她……毁弃婚约,走了?
愚生摇了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小妍。
“她不会。”愚生的神情冷漠下来,“小妍,你在骗我。”
愚生一字一字冷冷地吐露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