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卿的大巫实力还是很忌惮的。
但下一刻,他犀利的剑锋就被一枚玉珠击中,叮当一声脆响,连他本人都倒退三步。
“不可能!你怎么还能有巫力!”张少卿的表情简直能用惊恐二字形容,纵然他是巫之境的实力但在这地下也发挥不出半分优势,他所占据的就是他成年男子的体魄与武力。
但九妹若还保留着大祭司的实力,纵然只保留到祭司境的力量,他也是不能抵挡的。
“好歹我也是正牌的神女,总该有些底牌供我使吧,”女孩子笑嘻嘻道,在张元卿身前三步远处停了下来。
这是个进退皆宜的位置,她双手各执一枚玉珠,随时可以进行反扑。
张少卿这一次,是自己把自己算计了。
“不,根本不是,你休想骗我退走!”张少卿眼睛毒辣,他已经意识到九妹射来的只是存有巫力的灵雕而已,长剑再度直指九妹:“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君子佩剑,难道你以为我张家的家主只是不学武艺的绣花枕头吗。”
张少卿挽了个剑花,打算借助武力强行带走九妹。
“铛!”金属撞击之声郎朗,九妹举目张望,却没有看到声音的来源。
举剑劈来的张少卿却如陷泥沼,长剑左劈右砍,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张元卿,你到底做了什么!”张少卿怒喝,表情惊恐,声音却如在瓮中,憋闷且低沉。
张元卿神情淡漠:“你不是一直问我,祖传龟甲在哪儿吗,它一直都在你的眼前呐。”
“什么?”张少卿愣住了,他放下剑左右张望,“你骗我!”
“父亲从一开始就将龟甲放在你眼前了啊,是你自己无心大道,困了二十四年都没有发现龟甲的踪迹。”张元卿失望地摇摇头,指了指头顶上方:“龟甲一直都藏在池底,也只有它能遮盖天机,形成这一片没有巫力差别的世界。”
“龟甲……龟甲一直在上面?”张少卿木然抬头,父亲没有将龟甲交给张元卿,而是一直将龟甲与他放在一起。
张元卿叹了一口:“父亲是公平的,你在这地下修习速度远超于我,理应最先融合龟甲在日后取我而代之,却走了最不该走的一条路。”
“你少要胡说八道,他日夜苛待,我哪有心情去感悟身边的大道!”张少卿怒道。
张元卿还要开口,九妹摇头打断:“怨天尤人的人总是能找到借口,你何必对牛弹琴。”
“是我执念了,”张元卿望着九妹,为她心思剔透而惊讶。
他看了看九妹的掌心:“你很优秀,比我和你娘都优秀。”
九妹张张嘴,伶牙俐齿的她却面临着无话可说的窘境。
眼前这个男人应该的的确确是她的“生身”父亲,可若不是他将女儿送去寒潭,夏文姝也不会身受剐魂之苦惨死,她自问没有这个资格去替夏文姝决定认还是不认。
“别说这么多了,我先救你出去吧。”九妹道,离开这个地下张元卿将是白露郡第一高手,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不,我走不了的。”张元卿笑笑,看不出半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