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谋杀孙婆子的人是楚氏,足可见楚氏是心里有鬼,而这个鬼,除了九妹她们指证的害死长姐一家以图活命外,还能是什么。
“母亲,母亲!”张韵翰不能相信他慈爱正派的娘亲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大吼一声拿着一摞证词冲入楚氏房中,“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张韵翰大喝,若在寻常时候楚氏房里的奴婢们自然不会听他的命令,可今时不同往日,大夫人明显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时日无多,她们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张家未来的家主。
一众奴婢流水似得退下,楚氏虚弱地撑起上身,看着身边连一个肯忠心护主的人都没留下,笑容凄苦。
“母亲,唯一一个待您真心,愿意为您顶罪,为您开脱的忠仆不是已经被您追杀的逃出家门了吗?”张韵翰红着眼,冷冷道。
“胡,胡说什么!你这孩子,还有没有把我当成娘亲!”楚氏犹自把着她那点儿做母亲的尊严,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多正派的人,张韵翰低声嘶吼:“母亲,您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追杀孙婆婆,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追杀她,我怎么会追杀自己的奶娘呢。”楚氏神色惶惶。
她原本就日夜担心固疾会复发,如今突然冒出一个楚仇她当然害怕,加上身体越来越虚弱,自己就把自己给吓病了,面对儿子的质问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那这些是什么,这些是什么!那些被您差使的混混家人已经在庄子里闹了,要您给他们一个交代呢!”张韵翰气得手都在抖,若不是那群人忌惮张家势力,这件事早就告到衙门去了。
“母亲,这是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张韵翰跪倒,少年人哭得近乎撕心裂肺。
“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楚氏也有些病糊涂了,伸手抓张韵翰却扑了个空,一把从床上栽倒,又爬着抓住张韵翰的手,眼神残酷地可怕:“我还不是被她们逼的!上官青冥要救姐姐,她要把姐姐的固疾转移到我身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楚氏几乎癫狂地嘶吼:“凭什么,凭什么姐姐能做她想做的,她要招赘就招赘,她要救人就救人,她惹来了祸事就要拉着我陪葬吗!”
张韵翰被她空洞怨毒的目光吓得跪坐在地,连连向后躲着。
“我不要给她陪葬,我要证明给她看,我才是对的!我才能恢复楚家的荣耀!”楚氏撕心裂肺地吼着,追上来扒着张韵翰的衣襟,嘶嘶喊着:“我有一双儿女,她们终会恢复我楚家的荣耀的,薇儿要做皇孙妃了,她会做皇后的,她也能做皇后的。翰儿,翰儿,楚家是后族,后族啊!”
“皇孙妃?!”张韵翰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摔倒:“不可能,父亲不会同意的!祖训不许张家与皇族联姻的!”
“什么祖训,呸!张元卿从没把它当回事儿过,做皇后,我的女儿要做皇后了,我们楚家是后族!”楚氏尖叫着。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张韵翰被她癫狂的模样吓得踉跄爬起来,落荒而逃。
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终于被承认,楚氏仿佛是心中大石落地,噗地一口鲜血吐出,痛快地到底大笑,随之昏倒在地,任凭丫鬟如何呼唤也没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