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学馆若是不借这次天榜之战恶心一下朱烈,那就是真不厚道了。
登台的这位学子其貌不扬,唤作简从礼,家世显赫,他爹简小郎就是杀了隋朝“天下第一横勇无敌”宇文cheng都的那位。
简从礼坦然登台,手持“凤翅镏金镋”,这件神兵原本是宇文cheng都的兵器,灵性霸道,现在成了简家荣耀的象征。
简从礼五短三粗,浓眉大眼,默默寡闻,万万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竟然将这件霸道兵器驯服,一跃成为金戈学馆最厉害的学子。
“哼,我期待了这么久,金戈就找了你这么个玩意跟我斗?”
哪想到,高居天榜第三名的朱烈不屑一顾,懒洋洋地站起来,满脸冷嘲和失望之色,浑然没有将简从礼放在眼里。
就在朱烈起身的时候,忽然有道身影抢先跃上了演武台。
众人凝目看去,赫然是天榜第四名,书剑学馆,张柬之。
“啊,简从礼挑战的不是朱烈么,张柬之怎么上去了?”
全场骚动。
张柬之面朝北拱手一拜,朗声道:“书剑张柬之,挑战太阿柴令武。”
啊!
全场震动!
不但是众位馆长颜色变了,就连昏昏欲睡的太宗皇帝也是突然前倾了一下身子。
天榜之战,历来都是榜上无名挑战榜上有名,从来没有榜上有名互相挑战。
天榜第四,张柬之。
挑战——
天榜第二,柴令武。
“这下子,有意思了。”太阿馆长阴长生呵呵,露出玩味的表情。
卧槽!
书剑和金戈,今天要搞事情啊。
很快,众人回过神来,这架势,摆明了是书剑和金戈联手了,要挑落太阿和龙雀。
柴令武撇撇嘴,看了看台上并肩而立的张柬之和简从礼,洒然大笑起来:“好好好!”
柴令武和朱烈对视一眼,同时纵身一跃,掠上演武台,与张柬之和简从礼,遥遥对峙。
气氛霎时凝重起来,数千观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柴不败,朱常胜,他们两个联手的话,简直是不败神话,而张柬之和简从礼竟是要打败他们。
可能吗?
孙红雪风华绝代的面庞上浮现一抹莫名的笑意,瞥了令狐德棻一眼,低声道:“老狐狸,好大的手笔,你们书剑什么时候和金戈睡一个被窝了。”
令狐德棻哈哈,失笑道:“我倒是想和孙先生睡一个被窝,只可惜你瞧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孙红雪嗔怒地翻了翻白眼,呵呵道:“令狐先生要是器大活好,小女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说着,她白皙如雪的手掌骤然变为恐怖的漆黑之色,散发出剧毒的气焰。
令狐德棻头皮一炸,陪笑道:“孙先生冷静,老夫对你只有纯洁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
孙红雪呵呵呵,撇过脸去,双眼一闪,恰好看到阴长生与龙雀馆长楚炽在交头接耳。
“哼,你们这些老家伙,真以为联合起来就能怎么样了,皇上兴办学馆的真实意图,你们根本就没弄懂。”
孙红雪露出绝美的冷笑,孤傲不群,宛若凛冬里突降的红雪,就是与众不同。
台上,柴令武负手在后,看着张柬之,毫无情绪地道:“张兄若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那我恭喜你,你做到了。”
张柬之彬彬有礼,拱手道:“柴兄误会了,张柬之绝不是那种哗众取宠之辈。”
“不是么?”
柴令武眯起眼,反问。
张柬之微笑着解释道:“听闻柴兄和朱兄日夜操练龙雀升煌阵图,张柬之很想讨教一番这上古奇阵。”
柴令武和朱烈同时挑了挑眉,他们合练龙雀升煌阵图,是为了对付巨阙那个妖道,哪里轮得到你张柬之多事。
柴令武不屑地嗤了一声:“朱兄,你来,还是我来?”
朱烈哈哈大笑,凛然道:“别怪我太坦白,就他们这两个嫩葱,我一只手就够了。”
朱烈大踏步向前,黑色披风,宛若羽翼在背后张开,天色为之一暗。
常胜二字,绝非虚名。
“龙雀,上古凶鸟,凤凰的近亲,却不像凤凰那般绚灿,黑暗而凶猛,羽翼黑暗,遮蔽星辰日月……”
朱烈边走边道,此刻天地无风,黑色披风肆意张扬,猎猎作响,像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远古凶兽在渐渐苏醒。
恐怖的威压笼罩住偌大的演武台,就是看台上的观众也感到庞大的压迫感,不能呼吸。
“你们不是想要见识我不惜背叛金戈,也要得到的龙雀升煌阵图吗?好,我就让你们感受一下。”
张柬之呼吸凝滞,简从礼神情凝重。
很显然,龙雀升煌阵图的威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张柬之长吐浊气,双眼一闪,祭起手中的天宝遗书,此宝乃是隋文帝赐给宇文cheng都原是天宝金书,后来宇文cheng都战死,天宝金书有所损坏,成为一件残品,也就是天宝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