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座管弦楼,生机勃勃,璀璨明珠。
霍宝感到,长安王城像是一个强横的修行者,散发出恐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俯首称臣,那澎拜的气息如滚滚浪潮,席卷四面八方,冲击着修行者的道心,化神境以下的修行者,到了这里,根本大气不敢喘一口,乖乖降下云头,走着进城。
霍宝也感到一股压力逼过来,神色一变,抖索身体,下一刻,他与那冲击过来的气息霎时水乳交融般合在一起。
不过,霍宝还是选择降下云头,步行入城。
长安城内高手如云,且不说秦叔宝,魏征,单说那个袁守城,神秘莫测,算无遗策,就是可怕的令人头皮发麻。
霍宝落在林间,只要出了树林,就能找到通往长安城东门的官道。
小鱼儿神魂震撼,这一路飞的,他什么也没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看到长安城了。
至于陈玄奘……
哇喔!他吐了。
卧槽,陈玄奘居然晕飞,得了,难怪他不让猴子带他飞到灵山,原来是不能。
陈玄奘面色发白,浑身打颤,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霍宝只好扶着他到一边休息,忽然听到水流声,发现附近有条河,干脆把他带到河边,让他吐个够。
这条河有十米来宽,不远处,有座木桥连通河的两岸。
陈玄奘趴在河边吐了一会儿,掬水洗了洗脸,好过了一点,这时候,他听到了哭声。
抬头看了看,发现木桥那边有个老太太在哭,陈玄奘善心发作,二话不说走了过去。
霍宝和小鱼儿也跟着过去看看。
岸边有个老太太在抹眼泪,旁边站着两个人,正在争辩。
陈玄奘问道:“老奶奶,你哭什么?”
老奶奶指着木桥说:“桥断了……”
陈玄奘看了看,桥的中间,有个断口,一米宽的样子,年轻人可以跨过去,老年人就不行了。
陈玄奘转过脸,问那两个争吵的人:“你们为何不帮这位老奶奶,吵什么?”
这两个人,一个是渔翁,一个是樵夫。
渔翁道:“我叫张稍,这位叫李定。我俩在争论该怎么把老奶奶送过河。”
樵夫道:“我觉得,该伐木修桥。”
渔翁摇头道:“伐木得多久,不如绕远点路,那边还有座桥,一样能过河。”
樵夫反对道:“那得绕七八里远,你让一个老奶奶多走七八里,不行不行。”
渔翁不服道:“伐木修桥就快了?没个一两天,你弄不来。”
樵夫理直气壮:“这位老奶奶每天都要过河买菜,一天走两次,难道你让他天天多走七八里。”
二人谁也不服谁,争论不休。
陈玄奘怒道:“你们光说不练,只可怜老奶奶受苦了。”
渔翁和樵夫同仇敌忾起来:“那你有什么办法?”
陈玄奘无语,他也没有办法,说实话,他连游泳都不会,更何况就算会游泳,也不能把老奶奶淌水渡河啊。
渔翁白眼道:“你这和尚,居然说我们光说不练,你还不是一样。”
樵夫冷笑道:“佛门不是讲普度众生么,你度给我看看呀。”
陈玄奘急得面红耳赤,咬破了嘴唇,蓦然,他眼神一亮,扶起老奶奶走上桥,到了断口那儿,他匍匐趴下,以身作桥,老奶奶从他身上踩过去,顺利过了河。
陈玄奘爬起来,欣喜不已,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上次开心时,他以为自己见到了圆满,而这次开心,他又有了那种感觉,而且更加实在。
渔翁和樵夫惭愧,灰溜溜走了。
霍宝看到陈玄奘以身作桥度人过河,恍惚间,他看到一尊真佛出世。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