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两步,彻底放弃了防备。
老虎原本虎视眈眈,獠牙外凸,口水直滴,显得十分的凶悍桀骜,听到这个称呼,停止了咆哮。
阿丑这个名字,让这只老虎,想起了一个阔别多年,又念念不忘的人。
老虎戒备的神色不见了,如同抹去了棱角的石头,目光柔和,动作如风,后肢一用力,再一次向陆子野飞扑而去。
陆子野侧身避开,老虎一落地,虎尾一甩,如鞭怒舞。
陆子野伸手抓住虎尾,借着虎尾蕴含的一股巨力,荡到半空之中。
老虎人立而起,以后肢支撑,前肢对准陆子野的身子不住上下撕挠。
陆子野到底没有郭栋刀枪不入的铁布衫,血肉之躯如果挨上了老虎的一爪子,必定皮开肉绽。
半空中的陆子野身子倒立,一手按在了老虎额头,一个后空翻就坐在了老虎的后背。
他这一坐,原本力道很小,不足以对重达四百斤的老虎产生任何影响,如同蚍蜉撼大树。
奇怪的是,老虎却四肢一趴,摔倒在地,竟似真让他按倒在地。
陆子野哈哈一笑,一手按着虎颈,另一手照着老虎的那个“丑”字,哐哐哐就锤了三拳。
其实他出拳也没用什么气力,哐哐哐的音效,全都是自己用口喊出来的。
老虎呜呜发出两声哀嚎,两眼一翻,舌根一吐,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陆子野笑道:“阿丑,配合的不错,过了那么多年,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游戏。”
老虎再一次睁开双眼,身子一翻,就将陆子野按倒在地,凑近一看,不住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虎须在陆子野的脸上撩拨,又酥又痒,陆子野拨开虎须,说道:“是我,如假包换,你就别再嗅了,好痒。”
老虎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吼叫,惊起了林中不少的飞禽走兽,一阵骚动。
这只老虎,正是陆子野当年结识的小虎,当时它和陆子野一见如故,玩耍时误服了陆子野身上的毒药,险些丧命,幸亏有赵存义施以援手,才幸免于难。
后来,陆子野就经常来林中找小虎玩,小虎额头的伤疤,就是和陆子野玩耍时不小心磕到石块时留下的。
陆子野见王字印记成了个丑字印记,一时兴起,就给它起了个阿丑的名字。
他这个行为,纯粹是欺负小虎不识字,小虎也不知这个丑字有何具体含义,每每听到陆子野叫它阿丑,也是十分的兴奋,对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抗拒。
一人一虎,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智取威虎山”。
陆子野扮演一身正气的杨子荣,阿丑就扮演那只被他打死的老虎。
经过多次的排练与配合,双方搏斗时的动作显得有模有样,成了一种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条件反射,多年以后,再次配合,也是天衣无缝,配合无间。
陆子野这才发现,自己在白雾中视线和感官都受了影响,以为自己走的是东北方向,却误打误撞,走成了东南方向。
走到了寨子旁的这座密林,也是他经常和阿丑玩耍的固定地点。
陆子野心头一动,问道:“阿丑,你……你……该不是从我离开以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吧?”
阿丑身子微蹲,尾巴晃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