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气场,唤醒身体里沉睡的灵感。
血珀是佛道圣品,世间罕见,除了极少的得道高僧和道士外,一般人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一些大富大贵之人花大价钱求之不得。盘阿婆给老三的这串血珀珠颜色深红、光彩夺目,有十八颗,是几百年前一个大师公传下的,乃稀世之宝。用一颗替宋文韵疗伤,这药费不是一般的昂贵。
“那啥,阿公,你以后会改行做美容师吗?”老三摸着手腕上的血珀珠。
盘师公一口烟呛在嗓子眼儿里,憋得脸色通红,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他忍住怒火,找出一本发黄的手抄本《傜人药书》,神情凝重地给老三。
“这是——”老三接书翻了翻,“手抄本啊?不是正规出版物,难怪有错别字。瑶写成了傜!”
“滚!”盘师公怒号。
老三跑出来,经过灶屋看到灶膛前添柴禾的盘二狗在偷笑,他恼羞成怒,“再笑,我削了你!”
盘二狗笑得更欢了。
汽车在山间公路摇晃,开车的王子强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攥着,不知下一刻等待的是极致的温柔还是痛苦的死去。
这次出师不利,差点让宋文云丢了性命,现在,她的命是保住了,但脸上和身上的伤疤却大是不妙。
宋文韵不仅是他的学生,还是他亲密的助手,这几年,她始终默默地服从他、支持他,对他的学术研究帮助非常大。如今,她沦落到毁容的境地,他愧疚的要死。
车里仿佛被冰封了一样,谁也不开口说话。
老顾心里有一个疑问,宋文韵与老三在荒郊野外呆了一晚上,不知都干什么了?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宋文韵,发现她用毛巾捂着的脸上眉头紧蹙,看样子很烦心。老顾不敢往深处想。
唐兵习惯后知后觉,对宋文韵的沉默认为是一种纠结,老三虽然吊儿郎当,但救了她,那个滴水之恩以身相报什么的,还是要的。他忍不住了开口了,“那个,宋老师,盘阿婆跟你说的事,我看行!”
副驾座上的宋文韵木然地“嗯”了一声。她脸用毛巾捂着看不到神色。她现在是心乱如麻,要死的心都有了。糊里糊涂被夺去了处子之身,还染上了闻之色变的瘴毒,脸上溃烂无法见人,如何面对老师王子强?
她曾想,回去尽快联系去韩国做手术整容。韩国美容术冠盖全球,定能修复如初。但人工与天然还是有差异的。如今有办法不用手术便能消弭疤痕,宋文韵既喜且忧。
盘家设法替她消弭疤痕,全是看在老三的分上。真要下嫁那个厨子吗?她对老三没有一丝好感,珍藏二十多年的女人花,居然被他稀里糊涂给剪了彩。她暗暗哀戚:老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后座的老三也是满心凌乱。身患怪病后,他不敢去谈情说爱,只与唐兵一块泡酒吧游戏风尘。一个连明天都给不起对方的人,拿什么去海誓山盟?
回到星城已经华灯初上,下车,老三一身褴褛,挑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穿过大街。
饭馆里,美美抬头见一个农民工进来,习惯性地招呼:”你好!那边坐!”
老三一声不吭找地方放下东西,一屁股坐下。
美美端了茶壶放餐桌上,“想吃点什么?”
老三倒了茶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了,拿手抹了嘴巴,“我快饿死了。随便给我弄点吃的,要快!”
美美一怔,旋即尖声叫:“小艺,快来,你哥从索马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