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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非杀不可,咱们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别忘了,数万大汉百姓正在天上看着呢,焉能不报此仇。”
“好了,不必再争,我自有计较”楚枫见双方人马争锋相对,顿时大怒,如今羌胡仍在西凉肆虐横行,他们却还在窝里斗。
双方人马见楚枫发怒,纷纷偃旗息鼓,说到底主将是楚枫,匈奴人的生与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楚枫见校场内安静下来,旋即大声传令,“匈奴降卒每两人一组,各抽长短签,抽得短签者死,长签者生,可自行返家。”
董卓扁嘴观望,怒气渐平,“生死签?有趣!”
顿时之间,校场内哭号连连,不多时,抽得长签者在汉军刀剑胁迫下将抽得短签者推至坑中,扒土活埋,惨呼冲天,有忍受不了发狂或反抗者,被汉军刀斧手砍杀。
行刑的汉军,都是在武功城战斗中失去亲朋好友的士卒,这些人出手辛辣,毫不留情。
楚枫无视匈奴降俘的求饶,只是在心中喟然一叹,不是他不讲仁义,只是生于乱世,只有强者才配讲仁义。
换个角度想,如果被俘的是汉军,匈奴人会不会放过他们?
“嘭、嘭、嘭——”
伴随着沙土的填埋,大鼓沉闷雷动,三军随着大鼓慢腾腾的节奏齐声呐喊,降俘闻之破胆,扒土的动作神经质地越来越快,当最后一锹沙土落下后,剩下一半的匈奴俘虏百感交集。
虽然亲手埋葬了自己的战友,但是好歹可以捡一条命回家,黄盖等江东将领也不由自主地松口气,这样的气氛,实在令人不太愉快。
“来人,将剩下的人砍去右手右脚,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挽弓拿剑,骑射舞枪。”
董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楚将军,真有你的,高,实在高,有趣,有趣极了。”
随着楚枫一声令下,手持大刀的刀斧手纷纷举起利刃,毫不留情地挥刀斩下,霎时间,校场内鲜血飞溅,断肢横飞,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刺破苍穹,飘荡天际。
作为副将的邵提看着这一幕,脸色霎时惨白,汉军此举,比直接杀这些降俘更厉害,不仅残其肢体,更毁人心志,他直觉得五脏一齐收缩,凉气乱窜,脑子里一片空白……
楚枫看着一干捂着伤口哀嚎的匈奴士兵:“你们回去告诉韩遂和北宫伯玉,叫他们洗干净脖子等我”
说罢一挥大氅,下令道:“将敌酋邵提拉上来。”
楚枫话音刚落,只见军兵齐声呐喊,闪出一条道路,自校场外推进一辆木笼囚车。
那邵提膀大腰圆,面相如虎,此刻他脸色晦暗带着乌青,嘴里勒着绳子,支支吾吾讲不出话。
因为看押在军中没有顾得上更换囚衣,他穿的还是被俘时战甲,早撕撸得破破烂烂,露着几处血淋淋的刀伤,还被故意沿着伤口绑得结结实实。
军兵将囚车推到刑场中央,刀押脖颈牵出邵提,这家伙早料到会是一死,讲不出话来便睁着一双大圆眼,狠狠瞪着军兵。
三声鼓震,响箭已毕,就该大辟了,但楚枫面有不忍之色,但想到那些惨死的大汉百姓,心中那股偃旗息鼓的杀气又窜了出来。
楚枫猛拍桌案,起身喊道:“行刑!”
哪知喊过之后,并没有人举刀枭首,而是轰轰隆隆自监斩台后赶出五辆双驾的战车。
车裂?莫说在场的汉军,连董卓都吓了一跳:大汉自吕雉车裂彭越以来再没人使用过这等杀人方法,孝文帝年间孝女缇萦上书救父,肉刑废除;光武爷中兴倡导宽道柔术治天下,连每年秋决的死囚都是能赦便赦。
即便邵提犯死罪,车裂也太过残酷,而且坏了历代先王的规矩。
“今天我要为武功城百姓讨个公道”
五辆马车各就各位,邵提被解开绑绳,四肢都被拴在马车后的铁索之上,勒嘴的绳子一被揭开,他就破口大骂。
皆是听不懂的匈奴语,不由他反抗,脑袋已被套在铁索上了,紧接着催命鼓响,鼎沸的将士立时寂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个即将快马分尸的人。
邵提兀自咒骂许久,五辆战车催动,少时间铁索绷紧,他的身躯渐渐离地。
这个匈奴屠夫的脸憋得紫红,五官挪移,形如鬼魅。
这是车裂最为残酷的所在,要是十匹马奋力齐催,人体必在一瞬间扯碎,但是要让死囚遭受到痛苦,马匹就要慢慢赶,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冰凉梆硬的铁索就在咽喉,窒息的感觉使邵提的脸色由紫转黑,两只血糊糊眼睛像要蹦出来。
四肢不能动弹,而自身的求生本能使得他胸部连续起伏要缓过这口气。但一切都是徒劳,他勉强张开嘴,用胸臆中最后一股气息发出咆哮:“伟大的哈音神……”
最后的话尚未出口,赶车的军士已经鞭笞战马,骤然间一阵撕裂的声音,半空中爆出个血球,活生生的人立刻被扯成碎片。
四周的军士发出一阵惊呼,如退潮般闪开近一箭之地,还有人吓得跌倒在地。
楚枫只见红光迸现、一阵血腥,赶紧把眼闭上了,待人声嘈杂良久才勉强睁眼,正见心肝肚肠撒满刑场,马车拖着一条大腿自面前而过,恶心的感觉袭来,转脸再不敢看。
纵然受到天下文人的口诛笔伐,今日他也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