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楚枫微微一震,他略加思索:“可否在对弈一局?”
“你不去当值?”
楚枫摆了摆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功名与我,不过是囊中之物”
老人一愣,不言声地把破碗一推:“世事如棋,我们都只是棋子,选黑选白?”
楚枫仍然选了黑子,老人还是举手一定,当地落在中央天元,这一次楚枫格外小心,每一着都思思细量,防着老人再下模仿棋。
可那老人似乎比他还谨慎,俨然摆出了小心翼翼的防守姿态,竟被楚枫围得只剩下几口气,黑子中腹渐次开阔,眼见便要一统江山。
老人不慌不忙,粗糙灰黑的手掌掂量着一枚黑子,慢悠悠地落在黑子形势最好的中腹,便是这一下子之后,形势忽然逆转,白子不停地拐头羊,中腹的黑子顷刻间土崩瓦解,不得不在中盘告腹。
老人忽然一笑,幽暗的眸子里绽放异彩:“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过度重视歼敌,却忽视敌军中间开花。”
楚枫霎时醒悟,老人损子为诱饵,引他步步紧逼,将兵力全部压在前线,因此导致中腹空虚,老人一枚白子,中间开花,顿时扭转乾坤。
连输两盘棋,且两番布局全然不同,楚枫对老人又是佩服又是难以置信,棋局如战场,由此看来,老人绝对一位兵法大家,自己与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仗着上了几年军校、仗着学了今年军事战略史、仗着读了几本史书,就以为天下无敌,视天下英雄于无物,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什么功名与我只是囊中之物,如今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诚恳地说:“老先生,这两局棋能交给我吗?”
老人慢条斯理地清理棋盘:“棋如排兵布阵,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势不同,时不同,则法不同,行不同,拘泥成法,必败无疑。”
楚枫恍惚明白了什么,又恍惚迷离了什么,他恳求道:“我能在和你下一盘棋吗?”
老人收着棋子,淡淡地说:“过犹不及,今日到此为止吧。”
楚枫还愣着不走,那老人又道:“快到辰时了,你还不去当值么?”
楚枫猛然惊醒,抬头看天,果然是艳阳高照,眼看快到了时辰,他不得不回营,可又舍不得离开,往前踏了一步,又回头恋恋不舍地说:“明天你在这里吗?”
老人不答,只抚着棋盘盯着他,楚枫忽然觉得老人的眼睛晶莹剔透,仿佛一盏璀璨的明灯,一直亮到了心底。
他便不在追问,行了一礼,急匆匆朝皇宫跑去。
“站住,什么人。”
楚枫尚未踏进宫门,瞬间就被手持兵刃的宿卫拦住。
“新任羽林中郎将楚枫,特来当值”
说罢便从腰间掏出竹籍,递给宫门司马查看。
城门司马接过竹籍,仔细查看了一番,旋即恭恭敬敬地递给楚枫,抱拳行礼道:“末将魏辉,拜见楚将军。”
“拜见楚将军”余下兵卒齐齐躬身行礼,口中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