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军除了少部分是步卒外,其余的皆是骑兵,约莫有三万之众,他们清一色腰胯弯刀,披发左衽,不着兜鍪,俨然就是东羌的主力。
东羌此次分两路进攻大汉,一路由东羌丞相彻里吉为主将,一路由东羌王雅丹亲自挂帅,双方共计八万人马,分别入寇河东、河西二郡。
雅丹首战告捷,兵不血刃夺得平阳后,大军一路高歌猛进,横扫其余诸县。
中军大纛下,副将越兮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诫雅丹:“大王,用兵之道当虚实相间,奇正相辅,以谋略为主,以力拼为次,故此,以某之见,当分兵前进,互为犄角,步步推进方为上策!”
雅丹朗声大笑道:“越兮将军多虑了,我军已经在漠北休养生息了数年有余,各个精锐,人人骁勇,此次以猛虎下山之势而来,定以万夫不当之勇摧城拔寨!若不是因为马腾从中作梗,此刻本王已经攻拔洛阳了,军未战,越兮将军身为副先锋官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鲜卑人里出了个檀石槐,整日带兵劫掠北疆,抢粮食、抢牲口,抢女人,连昔日的草原雄鹰都有点俯首称臣的意思,如果我们再不出来抢点东西,恐怕就要被匈奴和鲜卑吞并了”不等雅丹开口,旁边的羌将伐同已经抚摸着虬髯,冷笑着开口。
实事求是的讲,一开始伐同并不是特别想让越兮一同前来,更多的原因是他与马腾交好,每次雅丹提出入寇大汉,都会被越兮从中阻挠,这次若不是匈奴和鲜卑苦苦相逼,想必他们还会在汉人面前仰人鼻息。
“哼,檀石槐算什么?不过一无谋胡帅,当年张焕、段颍镇边,他不敢入河朔半步,现在张焕瘫痪在床,段颍利令智昏,党附宦官,他却跳出来弄个什么草原联盟,他想当草原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越兮冷哼一声,言辞犀利。
听了越兮的反驳,伐同冷笑连连:“什么胡帅?难道你越兮不是胡人?你是厉害,当年张焕将先令羌围在逢义山,也没见越大将军前去营救?”
越兮一听,顿时急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大军尚未出战,两个副将便吵了起来,这成何体统?
雅丹咳嗽一声,劝解道:“好了,两位都是我东羌的勇士,不要再吵了,既然越兮不愿意出战,某便拨给你五千人马去守平阳吧,我与伐同率兵向前,直扣河西!”
“既然大王和伐同将军出战,某便随军一块出战好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越兮还是最终屈服在了雅丹与伐同的压力之下,自己这次要是临阵退缩的话,估计回去也不好向部落里的人交代,还是跟着出去打一仗试试再说吧!
号角呜咽,旌旗飘扬。
随着雅丹一声令下,五万羌军在雅丹与越兮的引领下,浩浩荡荡的向前驰骋,直扑河西,大军在河西北面三十里的马鬃山下,正好与黑山军迎个正着。
双飞弓弩齐发,互相射住阵脚。
旌旗开出,伐同手提一杆马槊,胯下黑鬃马,大声叫阵:“前面的汉军听着,尔等若是识时务,速速下马投降,可免尔等不死,否则攻破河西,定杀你一个片甲不留!”
张燕在大旗下看到羌将哇哇乱说一通,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傻子也猜得出不是好话,当下勃然大怒,回骂道:“尔等世世代代皆是我大汉家奴,如今养得身宽体胖了,就想反咬主人一口,简直是大逆不道,如今又无故犯我疆土,保证叫尔等有来无回!”
楚枫咧嘴一笑,别看张燕没读过书,骂起阵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张燕叫骂完毕,扭头大喊一声:“盖子武何在?给我斩了这员羌将!”
“末将领命!”
随着一声雄壮的应诺,黑山军军旌旗开处,一匹血红色的大宛马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