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确为渡天神车,却又并非完整,乃残缺次品。”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的赤焰,眨眼便被浇熄了一大半,逐渐冷静了下来。
当然也有始终不清醒的,比如站于人群之中的一位蓝衣老者,他排开众人,径直走了出来。
“明明完美无瑕,何以见得乃残次之品?莫不是此物来路不正,怕闹出更大的动静,草草敷衍我等?”
此话说的冠冕堂皇,无中生有,却没人去点破,大多冷眼旁观,他们除了证仙,亦为寻宝而来,所以在关键时刻,也并不介意出手抢夺。
林彩儿哈哈一笑,言语十分不客气,轻蔑道,“何须敷衍,若是有心窥蓄,林晨替我斩了便是!”
林晨长得很秀气,年龄不大胆色却是很足,他闻言愣神片刻后,应势来到场中,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剑,轻微抚摸,开口道,“焰日剑已经很久未曾杀生,快锈蚀了,需要鲜血的滋养,有谁不长眼!”
蓝衣老者脸色不太好看,整个变成了紫色,且不论对方是否手段高深,仅是被一个孙子辈的人威胁,就已经让他十分下不来台。
而且无论怎么看,包括那领头人,皆是有些身份,却不谙世故,涉世未深,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小娃娃,说话记得留着余地,别盲目的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你要知道,在了外面,可不比家里,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没人将就。”
林晨年少,正是气血方刚之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嘲笑道,“谁将就谁?我只知道,抢在前面跳的最高的人,往往都死的很难看。”
蓝衣老者自持身份,哪听得如此嚣张狂妄的话,一时间气结。
“好好好,牙尖色厉,我倒要看看,你奈我等如何。”
他看向后方一众只顾看好戏的人,心底鄙夷,分明想各自据为己有,却还老神在在,装作无欲无求的样子。
“诸位,此物明显来历蹊跷,难道你们就不准备说些什么吗?”他借大势问道。
不过大家的反应并不热烈,似乎真的对其并不在意,仅仅只有一人站了出来。
这是一位青年,身高九尺,丹凤眼,鹰钩鼻,气息凌厉渗人,他开口道,“此话说的不无道理,这天宝来路不明,确是需要给我等一个交代。”
林彩儿凝神打量,十分意外,本以为会有更多的人明目眼热,却只是两人,她点了点头,对这种结果很满意。
随后她看向这两人,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眼中的贪婪将其出卖了,贪婪暴露无遗。
“你算什么东西?需要给你一个交代?”
林晨在一旁呵斥,看不过眼,特别是那沉稳的表情,泛着青光,有着一抹邪笑,阴恻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不是我,是大家!小少爷,要识实务,懂形式,想必你也知道,对自己来说,这世间最值钱的,莫过于命了。”
那人的嘴巴确是厉害,威胁的话从其口中说出,也能这样的义正言辞,林彩儿笑了,语气十分平静,“你能将此话说于别人听,自己却不懂其中的含义,只能说你这种人,很可怜。”
而后她目视人群,声音朗朗,高声道,“还有谁对此物好奇?一并站出来吧!”
渡天神车的吸引力确实很大,人群意动,在下方交头接耳,频频投来隐晦的目光,看那态势,若不是顾及其身后一众护卫,怕早已出手抢夺了。
蓝衣老者暗自焦急,脸色一横, 色厉内荏 ,大声呼吼。
“此宝你留不住!”
“我倒要看看,你等有何种手段!”
到了这一步,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接连走了出来。
“我们并不是心生贪恋,只是不清不楚的,需要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什么说法?天下奇宝,能者居之!”
那青年更是直接撕破脸皮,大声蛊惑。
“啾!”
就在这时,一支闪烁着白雾,缠绕着电光的箭矢出现了,带着莫大的威能,以风残云卷之势袭来。
蓝衣老者大骇,发现其气息锁定了自己,他赶忙闪躲,打出一波又一波的法则进行阻碍。
一时间此地烟尘弥漫,声音轰轰作响。
不得不承认蓝衣老者颇有手段,在经过最初的猝不及防后,化被动为主动,招式频出,以无足轻重,擦破衣物的代价,化解了其杀机。
然而还未待他喘息片刻,又一支箭携带着漫天的雷鸣出现在了眼中,恍惚天色都亮了,威力比上一支更加悚人。
蓝衣老者当场变色,震天怒嚎。
“是谁!”
“轰!”
蓝衣老者持虚空大手印拍击,闪转腾挪间额头冒冷汗,此箭太过凌厉了,就像有一支从死界而起的死亡军队,一股另他窒息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对决几招之后,他自感无力,觉得异常羞愤,直接飞逃。
但是此箭如影随形,已经锁定了他,任他逃到天涯海角亦无用,无血不归。
“啊!”
蓝衣老者倾尽所学,已无法扳回颓势,能使出此招的只有一人,他大吼道,“宁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噗!”
杀气弥漫天,蓝衣老者最终体力不支,被其从胸膛迅速贯穿,钉死在了树上。
这仅仅发生在片刻间,众人震撼,难以回神。
“谁还要说法?提出来,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