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看似老实平和的干巴瘦老头,但见了这字据,很是恼怒,再也抑制不住,直接从人群中出来,解释道。
“我说刘墙,这只是你一片之词,空说无凭,凭什么相信你,现在我这里有理有据,就是到县府衙门,你也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听了刘老头当街的揭露和破口大骂,这位蹇大人也并不惊慌,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内,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刘夫人听到这里,嚎啕大哭,他们本是来京都落脚的正经生意人,虽然没什么背景家室,但他们老两口在生意上面头脑灵活,再加上自己的养女刘嫣然弹得一手好琵琶,在这洛阳城内也颇有名气,吸引了很多的达官贵人驻足。
在洛阳有这样的酒楼,也算勉强能够养家糊口,可谁知一直在屏风后从未露面的养女却被这位蹇大人看见了容貌,从此以后,三番五次的前来找麻烦,但嫣然小姐抵死不从。
虽然这蹇大人的侄子蹇硕是宫里的宦官,‘十大常侍’之一,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统领京都禁军,在朝廷内很是呼风唤雨。
但在天子脚下,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这么多,无凭无据,他也不敢对嫣然强行娶去,这几日没见他过来,本以为没什么事故了,谁知今日却发生这样的事?
看着蹇大人手里的字据,想想他的身后的背景,刘夫人不禁悲从中来,当众哭泣起来。
“蹇大人,小女说过,不愿从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三千就三千,我刘墙就是把酒楼卖了,也不会把小女嫁给你!明日你来拿钱吧!”
老头刘墙不知道哪里的勇气,也可能是受够了这洛阳城里当官的压迫,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十个人,直接拒绝道。
“哼!刘墙!别给脸不要脸!我蹇任看上你家小姐是你的福分,你有钱是吧,这里字据说了,利息一天一千,你明日再还,就是六千!”
刚刚还算只是气势汹汹的蹇任,看到刘老头的硬气,直接换了一副面貌,就像草原里的饕狗,面目狰狞而恶心。
“六千?你,,,,。!?”一听说是六千,刘老头语塞,气的手指乱摇。
“噗嗤!”
本来安静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笑声。
“谁?是不是不想在这京城待了!”
蹇任本以为今天的事情会很顺利,随便吓一吓他们就会达到目的,没想到这刘氏夫妇这么爱女如命,怎么说都不行,正在气头上,听见这人群中的一笑,愤怒威胁道。
“是我,看见你们这滑稽的一幕,实在是憋不了了,笑了出来,不知道这也会打扰大人的好事?”
围观的人全都看向这一个个子不高,却神情泰然自若,很像是书生的人。
这人正是杨明,他刚刚的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多滑稽,而是当他听见蹇大人的全名时候憋不住。
蹇任?贱人?这古代人的起名风格还真是别致!而此时的丁瑶却在后面直拉着他的衣角,怕杨明刚到京城,就惹上了事。
“是你?哪府的人,报上名来!”
蹇任瞥了一眼杨明,见他个子不高,却十分自信的样子,怕他又是哪府的贵公子,故先这样问道。
“蹇大人,只不过是小女入了您的贵眼,何必迁怒了别人!”
杨明正欲想和蹇任理论一番,谁知还没有开口,酒楼口就传来了一声清脆、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四处安静,沁人心脾,好像能感动人的灵魂,忍不住让人多听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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