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李氏那儿便去吧,妾身只要爷有空常过来陪妾身下会儿棋,妾身就很高兴了。”
胤禛难掩诧异地盯着她,这样的话是他第一次听到,因为从无人敢如此与他说话。
这个女人的确特别,难怪……
胤禛的眼眸再次沉了下去,声音也冷了下去,“你今日可曾为难李氏?”
尼楚贺倏地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胤禛眼眸冷冽,仿佛要把她看穿。
尼楚贺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忽然笑了,“爷这是何意?妾身可曾为难李氏?妾身为何要为难李氏?爷是从何处听来的?”
胤禛看着她伤心失落的模样,不为所动,面色依旧冷峻,“你且说,是否有此事?”
尼楚贺眼眸清亮无比,“若妾身说没有,爷可会信?”
胤禛不说话,脸色阴沉着,黑眸陷入沉思。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爷既然已经开口质问,想来是不信妾身的吧?如果我没猜错,是李氏跟爷说的吧?”
迎着他骤然再次变得凌厉的目光,尼楚贺毫无畏惧,坦然与他对视,“爷既然认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妾身不如李氏得爷的心,妾身认了,可爷相信他人一面之辞就定了妾身的罪,妾身万万不能认罪。妾身在家也是千娇万宠长大,从不曾受过这等委屈,日后妾身定然会离李氏远远的,不敢再‘为难’了她去。”
她口中说的不敢再为难,‘为难’二字却加重了语气,十分委屈的样子,嘴角甚至带着笑,似是保留自己唯一的骄傲。
胤禛脸色一变,却不知说什么好,她的表情和语气的确不似说谎,可要他相信李氏说谎?
她不过一个格格,哪里敢?
虽然如此想,他却没有那样生气了,只是有些恼羞成怒:“谁说就要你躲着她了?”
一个侧福晋躲一个格格,像什么样子?
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何至于说出如此有失身份的话?
尼楚贺扭过头去,可胤禛还是瞧见了她微红的眼睛,格外的楚楚可怜,“妾身刚进府,许多事不知道,如今知道李氏是爷的宝贝,妾身哪里还敢招惹?爷请回吧。”
这话就过分了,像自己给了她多大委屈似的。
还有,她这是赶他走?
胤禛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挂着泪珠愈发楚楚可怜的眼睛,声音微凉,“你在赶爷走?”
尼楚贺苦笑,“妾身能留住爷的人,却留不住爷的心,爷要留下,无人敢反驳,爷要走,妾身也没资格拦着。
可是妾身不愿说谎,即便爷留下,今晚妾身也没心情伺候爷。”
胤禛脸色骤然一沉,尼楚贺坦然迎着他的目光,水眸闪着盈盈的光。
许久,胤禛骤然将她打横抱起,冷冷道:“要不要伺候,由不得你。”
……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尼楚贺闭着眼睛,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算是又跨进一步了吧?
呵,男人怎么可能拒绝女人的眼泪和柔弱?
自己装一装柔弱,再适当露出倔强隐忍的一面,怎么也比李氏那个小白花强吧。
唯一不足的是,这个男人太狠了,她都怀疑自己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