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容易啊。
可不是么?
到哪里都要用钱。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叔侄俩聊着天,客厅里,冒着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上桌了。
“你要不要喝酒?”方解放说道。
秦思闲苦笑着说,“喝不了太多。”
“那没事,少喝点。”方解放于是就大手一挥,“走,先喝几杯!”
方微连忙小跑着去拿酒杯。
饭桌上,大家满脸笑容,就着一桌子好菜聊天说地。
酒过三巡,秦思闲大概也是喝多了,喝得满脸通红,又或者没把方家当外人,说起牢骚话来了。
当然无非就是抱怨下家里的偏心,弟弟的生活条件比他好,家里资源也都偏着他,比如说镇上买的房子,虽然对他来说没多少钱,但这起码也是一种态度,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一碗水他端不平啊。
说到底,这些,无非就是偏心惹得祸。
方解放到底是年纪比较大,看得开,也装得了糊涂,没跟他说这个话题,说起他家孩子教育,学习怎么样,在班上是不是很好,哄得秦思闲哈哈大笑,很快就把牢骚抛之脑后。
没过多久,秦思闲就喝醉了,简单的洗漱后,就在方宁家客房睡下了。
方解放跟黎快梅在自家房间里聊天,说到了这个问题。
方解放也知道他家的情况,他弟弟毕竟是入赘到秦家的,话语权在秦琅手上,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而兄弟间又有矛盾,一大摊子烂事。
说到底,这些,无非就是偏心惹得祸。
只能说找个机会给他开导开导,疏通下心里的郁气,要不然秦思闲这孩子迟早憋坏了不可。
翌日,秦思闲就起了个大早,隐隐约约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只能哈哈干笑几声掩饰尴尬。
方宁从外面回来,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身上还冒着热汗。
“刚跑步回来啊?”秦思闲笑道。
“二叔,早啊!”方宁把鞋子放到鞋柜里,换上拖鞋,说,“今天有点冷,围着江边跑了一圈,就回来了。”
“这个习惯不错得一直保持下去。”秦思闲爽朗地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看我,现在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二叔你还年轻……”
方宁跟秦思闲闲聊完后,就去卫生间洗澡换衣服。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方解放坐在沙发上,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手上拿着一个很老式的账本对账,手指沾下口水又翻一页。
里面都是秦思闲早些年跟方宁家借的钱,正好这次回来了,就一并给还清了。
方解放算好账大概是七万多块钱,秦思闲回了一趟客房,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细细的点了起来,点清了七叠后,又抽出二千,表示是额外给方宁家的钱。
方解放又推辞一番,最后拗不过秦思闲的好意,才收下了多给的钱。
黎快梅系着围裙,在厨房外瞄了几眼,满脸笑容,又多加了一个热菜。
方微在卧室里,把客厅的事情看在眼里,摇摇头对方宁说,“大人啊,就是那么客套和虚伪。”
方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其实就是这样的,只要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避免不了与人打交道,也就不得不面对人情世故,虚伪是在所难免的,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