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脑门,恨不得将这贱妇大卸八块。
肖氏看到三殿下眼中喷火,择人而噬的表情,虽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也知道事情败露。心中恐惧,爬起身来就逃。
可是她哪里能跑得过霍广云?几步赶到肖氏身后,伸手刺出一剑。肖氏大骇,拼命躲闪,躲过要害,短剑浅浅地扎入后背。这等要命的关节,肖氏求生之心强烈得出预料,在教坊里练就的悟道功底倒是保了命,在受了伤的情况下,竟是挣脱了霍广云,背上尤带着短剑跑出书房小院。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昨儿还在一起温存受用着,今儿虽是怒极而拔剑,却不能像沙场那般斩尽杀绝,手里方才到底是留了些余地。
可是见那肖氏不跪地求饶,竟然脚底跟踩了荤油一般还想跑了,又是气往上蹿,想追上去了结这个烂货的性命,后面骁王冷冷地开口了:“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要追杀到哪里去?一会你着几个下人将她处置就是了。”
三殿下虽然心中恼怒,但听了二哥的话也依言停下了脚步。脸上的又羞又恼,又不敢当着二哥的面儿骂娘,便是挥手示意小厮追过去将那肖氏按住。
肖氏朗朗跄跄跟个没头儿的苍蝇似的跑出院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又急又轻地喊道:“小姐,这边来。”
肖氏转头一看,杜鹃站在旁边一处灌木丛中正向自己招手。肖氏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冲向杜鹃,喊道:“鹃儿救我。”
杜鹃疾跑几步扶住肖氏,转入灌木从,因为过年,此时王府里的树丛都是用红绸围住,站在树丛后,倒是后隐蔽,后面是一条小路。杜鹃说道:“七夫人,这边有条小路通向王府后门。下人们不敢阻拦,我们先逃出王府,等过几天王爷消气了我们再想办法请骁王的侧王妃分说一二,定然能叫王爷回心转意。”
肖氏本以为前路断绝,没想到杜鹃居然说有办法,连忙不迭声地说好。杜鹃半扶半拖拽着肖氏跑向后门。肖氏边跑边便小声忍痛说:“鹃儿,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等王爷气消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杜鹃气喘吁吁地说:“没有七夫人就没有鹃儿的今天。七夫人放心,就算拼了命娟儿也要救出小姐。”
快要跑到后门时,杜鹃说:“小姐,三殿下可是用骁王挂在书房墙上的宝剑刺了您?”
肖氏后背虽然有伤,但是被短剑堵住,一时倒是起了塞子的作用,虽然痛极了,但是并没流血太多,意志还算清醒,听得杜鹃突然提问,虽然是不明白她是何意,但也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是下一刻,她突然瞪圆了眼儿,想要尖叫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竟是怎么都喊不出来,竟是任凭着身后的宝剑如同毒蛇一般在身体里猛烈的地搅动着……
她骇然转过身来,瞪大了眼儿惊异地望着刚刚松了剑柄的杜鹃,便是如同布袋一般,摔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便咽了气,可是那眼里竟是慢慢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此时杜鹃的脸上满是杀意,半点不见平日里仗着主子得宠而骄横的愚蠢奴婢相。她镇定地左右看了下,确信此时在四周树丛屏障的庇护下无人看见后,蹲下身子用巾帕子握住了满是血迹的剑柄,用力一扭,果真那剑柄是有机关的,用力催动下,剑柄嵌着宝石的柄头儿竟是咔啪一声打开了。
杜鹃没想到,入府这么多时日一直不得的物件,竟是这般主动送上门来,心里竟是难掩地激动。
说到底,还是大梁先帝爷的福泽未断,主子挑选的这个接近骁王的人选对极了,她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撺掇着这个肖氏入了书房窃取这御赐前朝遗下的宝剑,没想到肖氏竟是后背插着这把宝物,便直直地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蛰伏在三王府的这些年岁总算是没有虚度,她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指摸向剑柄的里部。很快便取出一卷薄薄的羊皮画卷。
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杜鹃快地用一方油布将它包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快步地转身出了树丛,转了几个弯儿,来到一处假山前,将用油布包裹好的羊皮画卷塞进假山一处细小的缝隙里,再用碎石块堵住。
做好了这一切后,她便转到了花园子里,与其他的侍卫还有不明所以的侍女一起,焦灼地寻找着肖氏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