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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应该轻松点了吧?刚刚看你走过来,感觉就是别人稍微大声点说话都会吓你一跳。”
林深时拿起了书却没继续往下看,随手合上放到一边去。面对裴珠泫抬眼瞧来的目光,他就笑笑说:“所以不用那么担心和紧张,我们俩现在见面不也没发生什么吗?”
“没有想到本部长您也有这样的一面。”裴珠泫难得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看来之前我在你眼里也是挺可怕的形象?”
托了开场白的福,林深时和裴珠泫很自在地聊了起来。
“没关系,我知道很多人平时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观。”
林深时堵回了裴珠泫试图解释的话。
“我的朋友偶尔也会说我是面瘫。什么意思你应该能理解吧?我个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工作的时候严肃认真点是正常行为,私下的话,我和别人相处还是希望轻松一点。”
裴珠泫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从宿舍一路赶来的裴珠泫起身去洗手间,林深时坐在原位等她。
等待的过程无疑十分无聊,林深时没再拾起那本他看了一半的小说,转而关注起裴珠泫带来的那盆玫瑰花。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这盆花。
事实上,在裴珠泫入座时,由于店员在场,他们两人都不好表现,但暗中都在留神这盆无甚特别的玫瑰花。
如裴珠泫所说,这朵花刚要恢复活力的枝叶目前又显得非常蔫巴。
林深时靠近它没发生什么状况,林深时注视它看了几秒,也没发现它有什么出奇之处。
可是林深时知道,这盆花的本质和他家里存放的那尊雕塑一样,是普通人遥不可及的事物。
又过了一会儿,林深时的面前坐下来一道倩影。
他瞧了瞧对方一眼,嘴里就说:“如果你不是来通知我假条已经批准的话,那还是免开尊口吧。”
“我还以为你会更在意我坐在这里的事。”
突然出现的诗京没有选择在裴珠泫坐过的位子上坐下,而是挑选了其余的空位,这导致她和林深时斜对说话的状态颇为怪异。
“看来你也打算充当一回烦人的角色了。”
林深时看似不经意地拉过来那盆玫瑰花,同时就说:“有什么话就说吧。以你的性格,我之前都那样说了,结果还是不顾面子找上门来,不让你把话说完,看样子你也不会离开。”
诗京今天穿了素色的裙子,很端庄地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她对林深时平静地说:“我偶妈有一条行事准则,无谓的努力她不会做第二次,我也一样。所以类似的话我只对你说一遍,你要是还听不进去,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话听上去倒更像是赌气。”经过一天一夜的冷静,林深时现在对待诗京的态度好歹是好转了一些。
诗京看向他的眼神里却仍带了些不明显的怨气,还有难以理解。
“你应该知道反抗的后果是什么吧?说实话,如果你的性格真像你平时表现出来那么理性,为什么会做出现在这样的选择?我实在无法理解。”
“别说得好像说出‘拒绝’两个字,人生就会毁灭一样。你如果无法理解,我也想问问你,他们的这个安排,你自己能接受吗?”
“我当然没办法接受!”诗京加重了发音,“但是,不是家人吗?家人之间即便难以沟通,但还是可以坐下来商量不是吗?”
“所以,你真的相信老头子他在这件事上会听进去你的意见吗?”
诗京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攥住了她那只昂贵的提包。
她咬牙问林深时:“你有梦想吗?我猜你没有。”
“这又是什么话题展开?”林深时已经看见柜台那边端出了他和裴珠泫的订单。
“你就回答我就是了!”诗京此时的口吻令林深时想起了还待在家里收拾行李的林饮溪。
他回过头来无奈地看看她,旋即叹口气说:“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更愿意把对于工作的上进心称之为‘目标’,世上有不少人以登上高位为梦想,但我不是。而且无论是梦想还是目标,那都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人活着就一定要有梦想吗?如你所说,我确实没有梦想,我只是那么生活而已。这样不行吗?”
“你现在之所以能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早拥有了别人没有的东西。”诗京冷冷地吐出话来。
林深时坦然地回答她:“对,你的话也没错。其实以后的事我也说不准,梦想也许我以后也会拥有,但至少不是现在。所以,你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