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会转身去救人?】
虽然这货比较口是心非,反手就把权杖给了他们,但是司诺城知道,纪斯是真的不会转身去救人,更没有义务去救人。
“别吵了,自救!”这一刻,司诺城完全扔掉了科学价值观,“他一直用权杖御敌,我得把大杖还给他,剩下的看我们自己了。”
他在混血帅哥和姜启宁眼前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指往三个人身侧画圈:“过来,一起画!”
“听好!跟着我画圈,从起点到终点闭合成圆。去相信它能保护我们,去相信我们可以构筑它,这就是庇护圈,懂了吗?”
想象,专注,信念,支持!
司诺城的眼神变了。
两人在懵逼之中找到了主心骨,自然是跟着一起画。他们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和问题,深觉这个法子不可理喻至极,可看看飘在上空的鬼物和……特么跟它打得风生水起的男人,世界观它裂开了有没有!
啊!这些科学怎么解释?告诉他们,这特么能用什么解释?
全息投影?电影拍摄现场?还是吊威压啊?不如说做梦更实际点!
不管了,只要圆圈能保命,画一百个都行!三人手臂大转画了满圆,司诺城冷静至极地把手放在大杖上,猛地把它拔了出来。
而在权杖被拔起的那秒,白色的屏障散去,一层如有实质的淡金色光圈笼罩在他们三人的四周,给司诺城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原来,当放开心智去相信,去包容,人类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活下去的信念和保护自己的意志,这是庇护圈回馈给他的温暖。
好神奇……这就是濒死一脚入门的感觉?
“城哥!这是什么?那个纪斯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这种东西?”姜启宁要裂开了,“你告诉我,我活在梦里,求你了!”
混血帅哥二话不说朝自己脸上砸了一拳,头都给打歪:“很痛,不是梦。”
姜启宁:……我真的裂开了!
外界阴风嘶吼,浓重的雾气笼罩了整座城。
远处,传来的尖叫声愈发真切,人类凝成的哭喊如在耳畔。有大浪拍岸的呼啸传来,浓雾中的生命比光影还脆弱万分。
司诺城想把权杖还给纪斯,可纪斯没给他扔权杖的机会。眼见纪斯不落下风,司诺城当即不再执着,他抬眼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的混乱。
或许,可以更深入钻研一点……他如是想。
庇护圈朝内,保护了自己。那么,如果他以圆圈为界,逆向扩散自己的信念和力量,是不是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司诺城胆子大得可以,反应也极快。他蹲在圆圈旁,静心沉念,闭上眼幻想着淡金色的光芒以他为圆心,一层层往外扩散。
“城哥?”
“司诺城?”
声音离他远去,一切离他远去。当他将专注力集中一个点投入,在这方多维世界叠加的战斗中心,显化能力比往常更强更快更悍!然而,当事人没有察觉。
淡金色的波纹在扩散,涟漪虽小,却还是惊动了纪斯。他往下看去,就见浓雾被缓缓冲淡,影响面在慢慢扩张,但受限于当事人的能力,没有达到质变的点。
“居然是金色的……”难得一见的,属于恒星的颜色。
“债主”收获不错的样子,看来他这头也可以结束了。
果然,不以形势逼人,人就永远迈不出舒适圈。只有血淋淋的现实砸下来,他们才能超越人类的极限。
鬼物摧毁了整条公路,将它削成了一段又一段。女人面再度传出诡异的音节,说得字符谁也听不懂,可传递出的情绪却很真实,是轻蔑,是嘲讽,是对方奈何自己不得的快哉!
纪斯收拢云袖,在平地起卷的黑风中淡然一笑:“失去武器?杀不死你?”
他背对着庇护圈,斜向上瞥了鬼物一眼:“谁告诉你,我的武器是权杖?”
本能地,鬼物想要后退。可纪斯已经抬起了手,平静道:“我本身便是最强的‘器’,还需要武器?不瞒你说,宙心权杖最大的用途,是收束我的力量。”
凉薄一笑,他张开五指,冲鬼物轻轻一送!
“轰——”
刹那,掌心的光如白昼降临,如原力冲击,如爆炸的余波轰散!
它以摧腐拉朽之势将大魔级别的鬼物轰得灰飞烟灭,又像暴风圈的扩张,秒速清洗了地面的所有污秽。
核爆似的白色光柱通天彻地,光影一现,海啸般的波纹强势席卷。以纪斯为圆心,光芒点亮了黑夜,又让黑夜变得更黑。
大城市的灯光层次熄灭,它带走了鬼物的恐怖,也抹消了文明的痕迹,更是直接撞上了沿海的大浪,势如破竹地跨海而去直接轰穿了鬼域大门!
“哐!”振聋发聩的巨响,葫芦口大地震颤。是威慑,也是警告。
海潮消退数百米,露出浅滩的鱼虾。又缓慢瑟缩地卷回来,安分得不得了。同一时间,万物沉寂,仿佛死光了一样。
纪斯收回手,面无表情。没有权杖在身侧,真是半成力道也不敢多放。毕竟……
他低眉敛目,看向蜿蜒在脚边的发丝已经化作了月辉流淌的银白。雪色暗纹的白袍蜕变成星空的深蓝,上头的纹路变成星辰,它们旋转连接,像是浸透着整个轮回的玄妙。看一眼,便是斗转万年。
以银枝为冠冕,以宙心为权杖,他披星戴月地站在废墟里,好似站在轮回最高的观星台,遥远又缥缈,冰冷得让人不可直视。
直到——
有人将宙心权杖送到了他的身边。
纪斯侧首,对上了司诺城的眼。对方的情绪依旧直白,心思依然澄澈,除了感慨和冷静,还有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豪情。
【我也要站在这里!】这是他传达的信念,胜负欲强得爆表。
纪斯:……
他没接宙心权杖,只是歪了歪身子,堪称恶作剧地看向被司诺城挡在身后的两只小白鼠。
视线对接的那秒,混血帅哥脸色煞白,神情戒备到极点,他虽然不退不避,可浑身僵硬得像座雕像。姜启宁倒是真性情地惊恐大喊,嘴巴一开乱七八糟不知在说什么,紧接着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对嘛,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纪斯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