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坐在树上的竟是燕七,他道:“是你更愁。”
苏微云道:“我不愁,我只是觉得今年的秋天很凉爽。”
燕七道:“再凉爽的秋天,也不该独自一人到树下打坐的。”
苏微云道:“你岂不也是一个人在树上?”
燕七笑道:“我岂不是还有你陪着?”
苏微云道:“我既陪着你,你又何尝不是陪着我的?”
燕七认真道:“不对的。你陪着我,是因为我心中无愁,我把你当作朋友,我与朋友在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当然就不孤独。”
“而我知道,我虽就坐在你的旁边,你却还是孤独的很。”
苏微云道:“情到深处人孤独,你若也爱过人就知道了。我与她认识相聚的时间虽短,但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古人诚不我欺。”
燕七好奇地问道:“爱情真有这般神奇?”
苏微云不说话,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燕七道:“可我听我的父亲讲过,一个人若要去爱另一个人,得先学会爱自己。”
苏微云沉默了许久,忽然道:“是,你父亲说的很有道理。看样子我该睡觉了。”
燕七道:“就在这儿睡?你睡得着么?”
“无碍的。”
燕七灵活地从树上跃下,轻轻落在地上,像是只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唉,幸好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郭大路这个人竟然让你睡树下!”
苏微云道:“我来树下本是来练功的,娑罗双树,无定无常,随处睡觉同样是一种修行。”
燕七侧头打量着苏微云,思索着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使你心中烦恼尽去。”
苏微云道:“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燕七道:“我无依无靠,遇见你们之前又没几个朋友,有时候就是靠着这个办法来提神振作的。”
“你且说说。”
燕七道:“我不说,我要你跟我走!”
他竟和郭大路一样,拉起苏微云就走。
小镇虽小,附近却还是有两个武林世家。
一家姓熊,开了一间大武场,耍些花把式,亮枪头倒是有模有样。
还有一家就不一般了,这家人姓“梅”,以前的家主被尊称是“石神”。
一位高手能被称之为“神”,当然是有好几分实力的。
可惜那位不可一世的“石神”已经死了。
只留下他的儿子当家,叫作“石人”,据说他的功夫也很不差。
苏微云站在梅家门外,好奇地道:“燕七,你带我来梅家做甚么?”
燕七道:“寻找刺激!”
苏微云皱起眉头,道:“又是找刺激?郭大路也是这样对我讲的。”
燕七笑吟吟地道:“非也,非也,彼刺激非此刺激。他的那些刺激是胡闹瞎玩,我的刺激则是生死搏命!”
苏微云道:“搏命?怎么搏命?”
燕七正色道:“人到了生死关头,心态一定是与平时大为不同的。”
苏微云道:“在这一点上,你这个死过七次的人的确很有发言权。”
燕七道:“是的。我每‘死’一次,心境便又成熟一分,武功也又更进步一分。到后来,我就已不畏生死了。”
他道:“如果一个人连生死都看淡了,还有什么值得他烦心的?所以你的那些烦恼必定就自然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