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一掌横空劈去!
劲力飞腾,厉声呼啸!
他留了个心机,这一式虽是夺命之招,用的却是与他自己毫不相干的东海“劈空掌”。
纵然这树上这青年真的有什么来路,日后被追查起来,那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苏微云微笑着,在劈空劲力临身之前,突地向后直直倒去,只有两脚勾住树梢,整个身子悬在空中,倒挂金钩。
劲风掠过,打落空处。他又不甚费力地回转身形,依然坐在树枝上,笑看着江玉郎。
江玉郎人在空上,顺势而下,以掌成刀,去劈砍苏微云坐着的那截树枝。
然后他两腿连蹬,使出淮南鬼影腿法,迅疾无比地踢向树枝之下。
江玉郎算准只消将树枝斩断后,苏微云必然向下而落,到时候凌空挨了他这两腿,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谁知这一次苏微云不闪不避,只是手掌轻动,急速一晃便瞬息来到了他的臂膊之上。
“你......”
江玉郎发觉苏微云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分别扣住他小臂上的“天井”、“三里”、“上廉”三穴,登时便使他的手无法再前进半分了。
苏微云哈哈笑道:“江玉郎啊江玉郎,你老子见了我都不敢如此无礼,你怎敢放肆?!”
江玉郎听见苏微云叫出自己姓名,又惊又恐,一个愣神,已被苏微云抓住手臂,向上高高抛起两丈,飞腾半空。
“啊,玉郎,你......”
刚穿好衣服的铁萍姑惊呼出声。
这时苏微云从树枝上一跃而起,飞到空中,又托着江玉郎的后背缓缓落地。
苏微云放下江玉郎,拂了拂双手,笑道:“哈哈哈,一点小玩笑,你不要介意。”
江玉郎脸上露出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前辈,对不起,玉郎冒犯您了。”
苏微云闻言更是大笑:“我年纪这么小,你这声‘前辈’能叫得出口,实在是难为你了!”
江玉郎从苏微云于地面站稳,先正衣冠,又整襟容,随后一本正经地施礼道:“前辈既和家父相识,那么自然当得起这一声前辈的!”
他玉面神朗,语气从容的样子,实在很难令人将之与先才那个急着解衣,色性大发的登徒子联系在一起。
苏微云打量着江玉郎,啧啧称赞,故意说反话道:“你当真有七、八分你父亲的风范!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江玉郎恭敬道:“前辈夸赞的是。萍姑,快来拜见这位前辈。”
苏微云摇头失笑。
他心知肚明:江玉郎自知不是对手,因此服软。不过是暂时屈从,满嘴好话,以骗取他的信任,趁他没有防备之时突施杀手,将他击毙。
苏微云走过去,拍拍江玉郎的肩膀,叹道:“我与你父亲虽是老相识,却不是一般的老相识。”
江玉郎道:“前辈与家父还是非比一般的莫逆之交?”
苏微云摇头。
江玉郎笑道:“哦哦,是了,应当是忘年之交。”
苏微云还是摇头。
江玉郎见此,面色更加尊敬,道:“难道前辈曾和家父一起并肩而战,同生共死,是刎颈之交?!”
苏微云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缓缓点头,道:“大概也算得上是刎颈之交吧.......”
“只不过是那种他见到我一定想砍下我的头颅下酒;我见了他,也只能割开他的喉咙喂狗的刎颈之交。”
江玉郎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