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乌喇那拉氏越发的仔细,务必要挑个最好的。
不过舒嬷嬷心里不怎么看好,皇子之中,明年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也到了大婚的年纪,皇孙之中,太子那里的弘晋,诚亲王那里的弘晟,恒亲王那里的弘昇也差不多是明年指婚。弘晖阿哥身子不好,在众人眼中是不能继承爵位的,怕是万岁爷不会将出身最好的秀女指给他,那些势力的大家族恐怕也舍不得将身份贵重的女孩儿嫁过来赌这一把。明年的大选,不容乐观啊!
在乌喇那拉氏这边把视线投注到明年大选的秀女身上之时,佟佳氏这边又出手了。
原来因为钮钴禄氏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到底是治还是不治,拖了这么几天后,病情就耽误了,钟太医那里虽然是用了药,也让小阿哥身上的淤痕消褪了不少,可是因为延误了治疗,到底还是留下了些印记。
身上的印记穿上衣裳倒是无所谓,可脸上那些印记就没办法了,虽然已经消褪得比较淡了,到底还是能看得出来。和皮肤光洁的几个阿哥比起来,这排行第七的阿哥就显得格外的不讨人喜欢了。
钮钴禄氏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她醒来的时候就该让太医马上医治的,如今倒好,儿子的身子骨也伤了,脸上的痕迹却依然还在,这不是两头都没落着好么?
佟佳氏可是要乐疯了,钮钴禄氏害得她的女儿才会吃奶就开始吃药,她也不能让她好过了去!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佟佳氏还不忘痛打落水狗,让人在外面散布流言。
“听说了吗?雍亲王府那个钮钴禄格格,简直就是最毒妇人心的代表啊!”傍晚的酒楼,一桌子人围着锅子吃得正欢,东向坐戴着皮帽的男子呼噜了一片羊肉,啧啧舌。
他左手边挽着袖子的男子捞菜的动作停了一瞬,“雍亲王府的钮钴禄格格不就是前段时间怀了将近十二个月才生下一个小阿哥的那位吗?听说这小阿哥可是大有来历,所以才怀了这么长时间呢。”
戴皮帽的男人嗤笑一声:“还大有来头呢,难道你没听说,那个小阿哥生下来就满身的淤痕,被毁容了么?这样的怎么可能是大有来历之人?我听说,这件事根本就是钮钴禄格格一手策划的!”
坐他对面的长了六指的男人顿时来了劲,“嘿,哥们儿有什么内幕消息,赶紧说来听听。”
戴皮帽的男人屈指在桌上叩了两下,六指男人颠颠的起身给他把酒杯满上,戴皮帽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说:“雍亲王府上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的阿玛是一品的内大臣、步军统领费扬古大人,两个侧福晋,一位是二品河道总督林如海大人嫡女,一位出自万岁爷母族,身份都是这个!”
男人伸出拇指晃了晃,继续说:“钮钴禄格格虽然也出身大姓,到底是旁支庶脉,其父仅仅是个四品典仪,和上面的嫡福晋、两位侧福晋的出身可是差远了。所以啊,这位钮钴禄格格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不知服用了什么秘药,硬生生的将分娩时间推迟了一两个月,还特意选在雍亲王生日那里生产,想要让儿子和老子同一天生,想着这样能让她儿子多得些宠爱。可惜却是自作自受,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挽着袖子的男人惊讶道:“不是说小阿哥身上的淤痕能治么?”
戴皮帽的男人嘿嘿冷笑:“治是能治,只是要以小阿哥的身体健康为代价。你们想啊,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娇弱得很,一点风吹感冒都能要了命去,身上那么多淤痕,这活血化瘀的药吃多了对小孩子来说可是很伤身体的。”
六指男人撇撇嘴,“那就不治好了,只当长了些胎记也就是了。”
戴皮帽的男人瞪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皇室子孙和咱们这些人似地,他们身上但凡是有一点缺陷,都是没有继承权的。钮钴禄格格千方百计的闹出这么多事来,为的还不就是那个世子之位么?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容易生出来的儿子和那个位置无缘?”
他笑道:“我听说雍亲王让那位钮钴禄格格自己选择是治还是不治,结果钮钴禄格格选了要治。最好笑的是,因为拖了几天才下定决心给孩子治疗,却因为拖的时间长了,如今虽说治疗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有些印子无法完全消褪,小阿哥那张脸算是毁了。如今可是既毁了容,又坏了身子,两头都落空了啊!”
挽着袖子的男人又倒了一盘羊肉到锅里去搅了搅,嘴里说:“那些皇亲贵族府上糟心事多着呢,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来,吃着喝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