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齐晟是被塞了一肚子狗粮, 捂着胆战心惊的小心肝儿从钟粹宫退出来的。
——他已经确定了,先前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今日亲爹看他的目光,的确是带着莫可名状的审视。
这是怎么回事?
齐晟绞尽脑汁, 把自己最近的行程表连着捋了两遍, 也没发现自己最近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呀?
就在这时, 看守钟粹宫门户的锦屏上前,塞给他一本《论语》。
“小主子,这是玫妃娘娘给你的。因陛下在此, 主子不好当面转交。”
他拿着那本《论语》看了看, 只看那字迹, 就知道是玫妃自己抄录的。
玫妃给他这个干嘛?
齐晟虽然不明所以, 但还是谢过了锦屏,带着张起麟回了东五所。
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的几个伴读还有平日里交好人,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东五所,准备给他祝寿了。
他唯一的门人管里,早两天就托沈介给他献了寿礼。
随着管里的寿礼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商家备下的东西,说是想给他请安。
齐晟随意翻了翻,在那些商户的帖子里,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
——佟筹。
他笑了笑,随意地又丢回了一堆帖子里。
这佟筹倒也不是不可用, 只是,还得再磨磨。
另外,那些递帖子拜见的商人,有空了也可以见一见,再挑选一些能用的人手来。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一家独大,总是容易出问题的。
佟筹在管里那里,急得团团转。
他早就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当着六皇子的面,去巴结太后宫里的人呢?
如今倒好了,明明他和管里是一起结识的六皇子,管里已经成了六皇子的门人,他却被随随便便就打发了。
虽然他们家的珍珠锦成了贡品,管家的茶叶却还没有进宫门。
但是,借着六皇子的名头,管里在京城做生意更加如鱼得水,寻常人根本不敢来找管家的麻烦。
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佟筹去年年底回家,连年都没有过好。
他大哥本事不够,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借着这件事,没少在老爷子面前上他的眼药。
老爷子一怒之下,收了他手里的一条商路,交给了刚刚及冠的三弟。
虽然说,弄到最后,他大哥固然没占到便宜,但自己碗里的肉被硬生生分出去,佟筹才是心里滴血的那个。
如果他当初没有走岔了路,这时候肯定也像管里一样,是六皇子的门人了,父兄哪里敢这样对他?
“管兄,六殿下真的就没有提到我?”
“佟兄说这话,不就是为难我吗?”
管里叹了口气,“六殿下尚未出阁,我虽然有幸拜入殿下门下,但也只是面朝皇宫,给殿下磕头拜寿而已。我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如何能知道殿下提了谁,又没提谁?”
其实,他头一天把寿礼送进去,第二天,六皇子就让沈家小公子给他捎了赏赐出来。
只是,他觉得这件事,就不必让佟筹知晓了。
自那次见过了太后娘娘跟前的姑姑之后,管里就慢慢疏远了佟筹。
因为,他觉得一旦有了更大的利益,佟筹一定会出卖他的。
说白了,就是这种人,不可交。
若是在从前,佟筹也不是没有傲气,两人的交情肯定已经完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管里抱上了金大腿了。
佟筹纵然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小人得志”,可等到了管里跟前,他还得抹一把脸,觍着脸凑上去。
此时,听见管里说的尽是推脱之词,佟筹心里暗骂了几句,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半点。
非但如此,他还得好声好气地和管里说话,以免管里心里记恨,在六皇子面前说他的话坏。
但他所谓的好好说话,落在管里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管里已经跟他说了不下四遍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见到六皇子。
可是,佟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问,神色里的质疑掩饰的并不是很好。
自从做了六皇子的门人,又被六皇子交托了一部分赛场的事物之后,那些看见他和佟筹得到了好处,也想分一杯羹的商人们,在他面前谁不是客客气气的?
管里虽然不至于得意忘形,但心气儿也被养高了些,哪里忍得了佟筹这样的质疑?
若说一开始的时候,管理还想着和人联手,以便在六皇子这里占据稳固的地位的话。
如今,六皇子已经表现得足够信任他了,他的想法也就变了。
——一家独大他不香吗?我明明可以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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