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没有其他罪过,他也难逃一死。
朋党瓜分势力,这事暗地里知道就好,可是却不能明面上说出来。不然,要置皇上于何地?
就算此时的沈君宇羽翼未丰,想要撼动他们的根基还不容易。可只要这话一说,再怎么难以撼动的势力都必须要土崩瓦解。任何事,摆在暗地里或许可以畅通无阻,但只要一摆上台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柏大人,”见柏安林似是想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的表情,沈承廷只觉得心中愉悦,不由得就继续开口挑衅:“你怎么不说话了,本王到底是如何阴你的,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呀。”
“皇兄,”淡淡的一声喊,虽然声音不大,可穿透力却是极强。沈君宇面色冷然的看了一眼沈承廷,接着便把视线投到柏安林的身上,用更加冷漠的语气说道:“大殿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啊,是,”微微列了一下嘴,沈承廷对着沈君宇一个躬身,口中称歉:“还请皇上责罚。”
“罢了,皇兄不必自责。”甩甩手,沈君宇并不搭理沈承廷虚情假意,转而唤了张栩近前:“张栩。”
“微臣在,”张栩出列,恭敬的对沈君宇一行礼,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柏安林串通一干人等陷害胥家一事,朕还交给你负责,与三法司一同审理此案,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1因着上次舒龙华的案子,张栩办的漂漂亮亮,所以这次将案子交给他,任何人依然没有话好说。
“是。”简单干脆的应着,张栩将头微低,隐藏下嘴角的一抹笑意。事情,越来越往好地方发展了呢。
“柏安林,”交代完张栩之后,沈君宇又说道:“朕向来赏罚分明,如今案件未清,你还不是有罪之身。不过从今天起,此案一日不明,你就不得出府半步,也不能与任何人接触。”
“皇上,微臣……”
“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便让柏安林再也发不出声。
“是。”极为不甘的应了一声,柏安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十四年前的事情居然会被挖出来,更加想不到,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
见柏安林应了下来,沈君宇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嗯,下殿去吧。来人,护送柏爱卿回府。”
“是。”立即便有两个侍卫上前,还算有礼的将柏安林从地上架起来,领着他往殿外走。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名义上的护送,其实是监视。
望着自己的舅舅被人拖走,沈从宸想要追上去,不过他才刚要迈步,就被察觉到他意图的楚将离阻拦住了。
“皇上,”旁移一步,楚将离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臣有本要奏。”
楚将离的忽然行动,令人摸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同样的,他们也因此很想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话好说。是想要借机打击,还是要出言留情。
“说吧。”揉了揉额角,沈君宇显得有些疲累。
“皇上,当初太上皇还在时,曾交给您和两位王爷每人一件案子详查。现在十一王爷所负责的火器营一案已经尘埃落定,可您和三王爷所负责的案子还没有一个说法。所以臣想,是不是也该将两件案子捡起来有个交代了?”楚将离在回禀的时候,头垂的很低。再加上头发的遮挡,让人看不到她究竟是什么表情。
此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不由都为之一惊。尤其是沈承廷和崔俊勉,不仅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将离,甚至隐隐有了动手的冲动。
“这,楚卿不说,朕倒还真是忘了。”先是一愣,接着沈君宇便释然一笑,浑身都放松了很多:“的确,这是父皇临终之前所交付的事情,不管如何都需要有一个交代。”
“皇上英明,”故意拍了个马屁,楚将离直起头来,望着沈君宇笑道:“皇上有此孝心,想必太上皇在天有灵,也会心怀安慰吧。”
“唔,既然要有个交代……”隐晦的抛给楚将离一个眼神,沈君宇的面上却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只见他略微沉思一会儿,便面向沈承廷说道:“皇兄,就把你查到的东西,重新准备一份交给张栩吧。一切事项,皆按律令论处。”
僵硬着一边嘴角,沈承廷的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