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发飙,大家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看这两位贡生的样子,这件事怕是非常复杂了。
崇祯扫视一眼,语气锋利如剑:“说!当晚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李浚和田瑞铭二人吓得全身冷汗如雨,喉咙发干,咽了咽口水,李浚才颤颤巍巍道:“陛下!当晚学生没有动手,动手的是田瑞铭,学生是冤枉的!”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气节,保命是人的本能。
一边的田瑞铭吓得已经说话牙齿打颤了:“陛……下……学生当时糊涂……当时都是……都是李浚指使……他提议跟学生划拳……输了的去找北京……北京大学学生的麻烦……学生划破输了……”
他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张昌盛的脸那真是比石灰粉还白,冷汗从头上矿滚而下,恨不得过去把这两个小逼崽子摁在地上一顿摩擦暴揍。
而一边的李德仁呢?
真是后悔十八年前那个晚上的三秒钟,你说把那三秒钟拿来干什么不好,偏偏拿来做运动,生了这么个坑爹玩意儿出来了!
一边的田景淮更是差点当场没有把自己一尺的鞋踏在自己儿子一尺的脸上。
其他人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例如韩爌、钱龙锡,他们完全没太关注这事,昨晚就听孔贞运说了一嘴,明早想着既然刑部都查明了,自己说两句也没啥。
哪里知道特么的刑部的张昌盛这么坑!
国子监的孔贞运、倪嘉善在一边,那是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温体仁在一边,面色不变,心中却在得意忘形。
崇祯无视这群大臣的反应,继续道:“继续说,全部说出来,让在场替你们争辩的大臣都好好听听!”
李浚连忙道:“陛下,冤枉,学生绝对没有跟他打赌!”
田瑞铭赶紧道:“陛下,学生若是有半个字是假的,全家不得好死!”
一边的田景淮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陛下,当时是学生辱骂了北京大学的学生,还出手打了人,红娘教授才过来打了学生一巴掌!”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那更是咬牙切齿。
“之后……之后……”
崇祯继续道:“之后如何?”
“之后陛下您就出现了。”
崇祯也避讳,继续道:“出现之后呢?”
被皇帝一步步逼问,田瑞铭差点没有精神崩溃:“之后陛下您让我们道歉,还把李浚打了一巴掌,就带着人离开了,学生句句属实。”
殿内陷入短暂的死静中,气氛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皇帝淡淡道:“苏爱卿。”
刑部尚书苏茂相道:“臣……臣在……”
“刑部的这个案件,你认为查得怎么样?”
苏茂相额头冒冷汗,硬着头皮道:“臣有罪。”
“朕不是要听你有没有罪,朕是要听你来说说这个案子。”
“此案确实是刑部失误,请陛下责罚。”
皇帝语气又突然加重:“别把事情全部推到朕这里来,朕要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这么简单的案件!给朕查出这么一个结果出来!朕要是不亲眼看见,是不是你们都要来联合起来欺骗朕!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将手里已经捏变形的奏疏扔出去,怒道:“那些北京大学的学生就这么碍你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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